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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想到這裡,老和尚便指揮著手下的幾個徒弟幫著楊忠父子收拾屋子,收拾完了之後還讓徒弟們送來了幾份齋飯糕點。

一番忙活,已是午夜。夜色漸重,白霜齊下。

楊氏年老體弱,早已困頓,吃完了齋飯便倒頭睡下。楊忠和石頭在房間裡整理帶來的行李,陸良則走出門外,來到庭院之中,仰天長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轉眼間從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變成了便逐出家門破廟安身衣食無著的浪蕩子,誰能受得了?!

西南方的天空被燈火映得通紅,那是名揚天下的寒山寺,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人如海,車如龍,打把賣藝的,粉墨唱戲的,二八佳人,風流公子,鬥葉子打行……這樣的繁華,對於陸良來說,是如此的遙遠。

轉臉東望,青黛色的夜幕之下,十里外便是天下繁華之處的蘇州府,亭臺樓閣,詩賦文章,彈評逗唱,胭脂柳舍,對於陸良來說,更像是一個夢,一個有點虛無飄渺的夢。

在空蕩的天幕之下,陸良開始思考他的人生。

不要笑!這是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聖人云,男人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治國平天下那就免了,自己也沒那能耐,再說現在大名鼎鼎的弘治皇帝剛登記,他的統治下的時代,政通人和可謂樂土,管理國家自有那些能人去操勞,自己就不必瞎摻和了,修身嘛,既然都已經落得個“鬼見愁”的名聲了,也就無所謂了,那麼就剩下一條齊家了。

對於堂堂一個大男人來說,陋寺寄身,讓老母受罪,那可是百分百的恥辱,陸良雖然不求富甲天下,但這農夫、山泉、有點田的日子,總得有吧!不然,誰還穿越!

而實際的情況是,自己全部的家當也就是幾兩銀子,外加二十畝河沿地,離這個遠大理想,差之千里,不說別的,恐怕連以後吃飯的問題都困難。

思前想後,陸良頭都想破了也沒有想出個對策了,一時著急,便朝旁邊的一顆歪脖子樹撞了過去。陸良原本只想撞一撞能開闊一下思路,哪裡想到忘了頭上有傷,不湊巧那樹上有一個凸起的疙瘩,正撞在傷口上,一時間,陸良只覺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

“靠,又要暈了!”這是陸良暈倒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隱約聽到了楊石頭的一聲大喊:“可不好了!少爺撞樹尋短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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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和一幫傢伙在討論新書。

基本得出的結論是:小張,這本書很有搞頭。

呵呵。我很高興。

小張不說那麼多廢話,專心碼字就是了。

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推薦收藏一個可不能少呀。

第一第三章 放火燒寺

蘇州府城原有八門,東西南北各有兩門。日光荏苒,一代一代的戰火,一代一代的人事變遷,到了成化二十三年,只餘下了六門,城東有兩門,北方曰婁門,南方曰封門,城北有一門,曰齊門,城南有一門,曰盤門,城西有兩門,南方曰胥門,北方曰閶門。

六門因是出入通道之處,所以門外的戶町比別處繁華得多,尤其是閶門,是整個蘇州城最繁華的去處,酒肆林立,青樓疊起,大江南北黃河上下,吃的穿的玩的用的,都在這裡匯聚,門下一河,被胭脂水粉燻得豔光浮影,蘇州的一些好事文人,都稱這河為胭脂河,時間長了,也便人云亦云,一提胭脂河,都知道是閶門下的那條河,最後連它本來的名字都忘記了。

胭脂河出閶門分二流,其中的一支蜿蜒向西,流出渡僧橋匯合楓橋諸水與虎丘山塘水合曰射瀆,名為射瀆,其實就是一汪大水潭,相傳吳王闔閭曾經在這裡射過獵,也就成了一處古蹟。射瀆分流極多,其中的兩條,一名香水溪,一名新開水,都是小涇,區區擾擾,穿田過土,在陸莊外三里合為一處,形成了一塊三角地。

三角地旁,陸莊人建了一個土地廟,供得無非是土地公、土地婆,廟很小,不過廟後卻有一個小寺,喚作雙龍寺,寺裡僧人不多,加起來不過五六人,日子清苦,平常也不過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而已。

晚上和尚又沒有什麼消遣活動,更不能像那些浪蕩子一般偷雞摸狗調戲良家婦女,所以一般在做完法事之後,早早回屋睡覺。今日是重九,是個大節日,主持了凡便沒有叫手下的和尚早早睡去,而是學著文人在院子中點上蠟燭,抬頭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