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說到這裡,全身顫抖,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看見什麼了?!”陸良等人聽得汗毛倒豎,冷氣直冒。
“我看見一張臉!”不戒痛苦地閉上眼睛。
“師父的一張臉!慘白的一張臉!滿臉都是汗水,五官扭曲,似是承受了無限的痛苦。他想對我說話,但是根本說不出來,只能用眼神示意讓我跑。”
“我想伸手救他,卻發現師父肚子以下已經沒有了,他的下面,判據著一條白色的巨大的東西,我看不清楚那東西長得是什麼樣,但是我知道,師父已經被他吞到腹中,與此同時,我聽到了一陣笑聲,這笑聲,就從那墳墓之中傳來,又像是笑。”
“我當時害怕極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褲子都溼了。師父一把抓過了洞口的他帶的那個包裹,拽出了裡面帶的霹靂彈。”
“霹靂彈是什麼東西?”陸良打斷道。
“大哥,霹靂彈你也不知道嗎!?是裝有火藥的石蛋,點燃了威力巨大!”鄭光趕緊解釋。
感情就是後世的炸彈呀。
“然後呢?”鄭光催促道。
“師父一把把我推開了,大叫著讓我跑,叫我再也不要到這地方來。我站起來往外跑,一直跑,跑步多遠就聽見後面傳來了爆炸聲!”不戒抹了抹眼淚,道:“那晚我一口氣跑出了五十里地,天明的時候上了一條船就離開了那裡,再也沒有去過。可憐我師父,可憐我師父……”
不戒說到這裡,嚎啕大哭。
眾人紛紛唏噓不已,這老僧,也算是條漢子了。
聽完了不戒這故事,陸良心情沉重,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哥哥,我且問你,你又是如何知道屍虺的?”不戒擦乾了眼淚之後,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來。
“我?我自然知道屍虺了。”到了這個時候,陸良也不瞞不戒了,便把事情的來由詳細地跟不戒說了一遍。
當聽說蘇州出現了屍虺,不戒的臉色複雜極了。
有憤怒,來源於親人喪命於屍虺之口的憤怒,有恐懼,很多年前的那一幕,已經永遠鐫刻在了不戒的腦海之中,也有不忍,不忍蘇州又要有人死於非命了。
“不戒,如今鄭知縣已經在蘇州城裡貼上了告示,以千兩銀子懸賞高人前去收服屍虺,我擔心即便是這告示貼了出來,恐怕也只會多了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江湖旁門左道的送死鬼而已,蘇州百姓依然免不了丟了性命。我聽阿鬍子說你一身的本領,就有心過來見你一面,也算是尋個救民於水火的法子了。”陸良這個時候完全收起了他先前的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番話說得義正嚴辭擲地有聲。
“哥哥,這件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可入寺內詳談。”不戒站起來,衝著裡面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陸良也不客氣,一幫人跟著不戒進了院子來到了他的那間禪房,席地而坐,開始從長計議。
不戒起身將他收藏的當年師父留下來的書冊取了出來,一幫人細心研讀,想從中找到制服屍虺的法子。
而老僧留下的專門有講到對付屍虺的辦法,都是一些外界根本不知道的秘術,記載得十分詳細,陸良看了之後,倒是生出了不少資訊來。
其間,也有關於風水的記載和說明,這方面,鄭光等人根本就不太明白,就連不戒,在有些問題上也不甚了了,倒是陸良,因為演習過那本山水秘術,所以倒是信手拈來,讓不戒驚訝不已,連連稱奇。
一幫人熱火朝天地聊,也不顧忌時間了,等聊得盡興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暮色四合了。
不戒都是很熱心,吩咐小和尚去準備了齋飯,一幫人在裡面風捲殘雲一般吃了一通,很是盡興。
不戒是個酒肉和尚,吃得自然不是一般寺裡面的素齋,都是大魚大肉,陸良吃了不少,吃到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魚肉不新鮮,肚子痛得厲害無比。
“茅房哪裡有?”陸良站起身來,出了禪堂,一把扯過了旁邊的一個小和尚。
“過了後面的偏殿,穿過花園便是。”小和尚八面玲瓏,讓陸良十分的滿意。
陸良皺著眉頭,提著褲子,一溜煙地饒過了偏殿,來到了那花園之中,找來找去找不到那廁所。
“這幫禿驢,沒事種什麼花?!花裡胡哨的,哪裡找得到茅房!?”越是憋得慌越是急,越是急越是找不到,陸良在花園裡面團團轉,差點沒拉到褲子裡面。
要不就在這花園裡面解決問題?!可玩意有毒蛇毒蟲怎麼辦!?再說這黑燈瞎火的,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