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倒是有,但是也等於沒有法子。”陸良苦笑幾聲。
“大哥,這倒是何意?”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張靈十分不解。
“剛才我也說了,不管是白虺還是屍虺,所住的墳地都是十分罕見的兇穴,這種地方,就是原本正常死去的人埋葬轄區久了都會生出怨氣來,若是所埋之人本是暴死或者冤戾而死,那就更不得了了。怨氣越重,屍虺就越難對付,對付屍虺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設法化去死者的怨氣,怨氣一除,屍虺自然能力大減,此時再輔以秘法,或可除之。但是一樣米養百樣人,死者的怨氣從何而來生前有何不如意的事情,那是很難知曉的。即便你知曉了,前往化解,屍虺也會從中作梗,那東西極難對付,前往收服的人就如同在鬼門關旁邊徘徊,因此在堪輿界,有‘逢虺而走’的說法。”
“大哥,照你說,這個案子是很難破的了?”鄭光一聽對付這玩意如此之難,不禁抓耳撓腮。
“可是大哥,有一點我就不明白了。”袁方甕聲甕氣地道:“那屍虺在墳墓裡面呆得好好的,如何會出來傷人呢?”
陸良讚賞地看了袁方一眼,道:“問得好。我正要說呢。屍虺雖毒,但是已是化外之物,一般不會出來傷人。但是遇到特殊情況就不一樣了。”
“賢侄,何謂特殊情況。”袁善都了一下眉毛。
“倘若有人破了墳地的風水,壞了它的巢穴,或者見了墓主積怨痛恨之人,那就另說了。”陸良一邊說一邊看了看床上的那賈長頭極為恐怖的屍體,臉色就有些凝重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張靈點了點頭,道:“定是這賈長頭見財起意,掘了那李老頭的墳地,開了那死鬼的棺材,破了屍虺的巢穴,那屍虺才前來尋仇。”
“也不一定。”陸良搖頭道:“雖然四弟說的極有道理,可也有可能這賈長頭正是死者積怨之人,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不管這麼多了,現在這案情算是基本明瞭了。賢侄,那《梅石溪鳧圖》定不是你盜墓所得,如此一來,你也就清白了。賈長頭一死,罪有應得,來日我結了案宗,令那李全重新掩埋墓地,就可結案了。至於那屍虺,既是凶煞之物,大可不必去招惹,就讓它守在墓穴之中也好。”袁善乾笑了兩聲,握了握手中的刀把子。
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惹微妙,而且賈長頭本來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混混,也好處理,至於那李大鬍子,土包子一個,只需安撫一下就自然沒事,這樣一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美哉。
袁善這法子,眾人都點頭稱善,只有陸良一人搖頭不語。
“大哥,事情若是這樣了了最好,反正也還了你的清白。”張靈扯了扯陸良的衣角。
“四弟,你有所不知。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屍虺這東西,一旦出穴傷人,就絕對不會罷手,如果不除,這吳縣之內怕是永無寧日了。”陸良一句話,讓一屋子的人都瞠目結舌起來。
“賢侄,這可如何是好?”袁善舌頭都打結了。
“君則,事關百姓安危,這屍虺你有把握制伏嗎?”端坐一旁的鄭軾捋著鬍鬚淡淡說道。
我月!這姓鄭的難不成要讓我去對付那屍虺!?陸良看著鄭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奶奶的,剛才說得爽歪歪,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萬不曾想樹大招風,最後讓鄭軾給盯上了。紙上談兵我可以,讓我去制伏那玩意,豈不是送死。我這好不容易有了宅子有了家,好不容易嚐到了一點浪蕩子的甜頭,就讓我去送死?!鬼才去了。
陸良雙眼嘰裡咕嚕一陣亂轉,諂笑道:“鄭叔,你這不是害我吳郡百姓嗎。”
“此話怎講?”鄭軾微微一笑。他為官這麼多年,早就是成了精的人了,陸良的心思如何瞞得了他。
“鄭叔,我是什麼人全身上下有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吳郡,提起不務正業的,誰是我的對手。小子不才,在這方面我若是稱第二,那絕對沒有人稱第一。可幹這等正事,卻不是我的專長,那屍虺絕對不是我能對付的了的,你想呀,如果出了紕漏,搞得人神公憤,到頭來受苦的可是吳郡百姓,而出了亂子民不聊生,嘿嘿,你的這個可就……”陸良指了指鄭軾頭頂的那帽子,笑了起來。
奶奶的,怎麼著也不能這麼當炮灰呀,我還想活個千八百歲好好享受這江南煙月呢,這麼快就死翹翹,那可不是我的風格。陸良橫下心來,定要推脫了。
鄭軾被他這麼一說,不禁也有些猶豫了。陸良說得沒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如果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