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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來!狗奴才,宮裡要是逃了什麼嫌犯本宮砍了你們腦袋!”

。。。。。。

輕巧的小馬車駛過空無一人的街道。若不是禪機在牢獄中,阿緋定然會享受這宮外的自由。

邢獄司大牢在望時,阿緋竟生出了緊張。

深入地下的牢獄內,三步一燭火,五步一壁燈。向下延展的石階因年久,生出泛著陳年油光的亮黑色。這上面,不知道進來過多少罪人,也不知道出去過多少瀕死之人,更不知道有多少進來的人不曾再見過外面的太陽。

獄間重重,幾乎每一間都關押著將要送上刑場的人。在這裡面,他們鮮少見到外來人,尤其是不被五花大綁刀劍相加的人,那一雙雙已經寂滅希望的眼睛裡遲鈍地露出一絲好奇。

越往裡,裡面的味道越是臭不可聞。屎尿與嗖臭混雜,偶爾見到橫行的耗子,阿緋的心頭揪緊。禪機,她從來都只想好好珍藏的禪機,怎麼能被丟在這樣的腌臢地方。

獄中的光陰似乎停住不走了,很多人在獄中瘋了,不是被打瘋嚇瘋,而是被未知的恐懼與可怕的寂寞逼瘋的。

獄門輕響時,禪機正盤腿坐在蒲草上,雙目微閉,依舊是在苦吟寺時的模樣,他在打坐唸經。

他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似乎有流光溢位,其中湧動著慈悲的水波。他不像一個犯人,更像一個正在歷劫的修行者。

他住在單人間,裡面被他收拾地還算乾淨。牢房位置看似在偏僻的拐角上,鮮少被人打擾,實際上卻是最嚴密最不易逃跑的一間牢房。

阿緋的鼻頭泛酸。

“咣。。。。嘩啦。。。。”牢獄的大門被重新鎖上,“時間不多,您快些。”

黑色大氅將阿緋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裹住,她站在禪機的面前。禪機清瘦了很多,新生的短髮濃密,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禪機緩緩從蒲草上站起來,“阿緋。。。”

深深的帽兜退下,露出阿緋剪水的雙眸。她隻身一人,裹一身夜色,來到他面前。

“禪機——”

微風過處,鼻間留下她髮間的芳香。不算重的分量撞進禪機的胸口,他急忙伸手將這來之不易的人抱住。

禪機垂首,埋在她頸間。

他笑自己。

她來時,他在打坐。從前為僧時,他打坐是為念經。如今,他打坐,竟只是將他與阿緋的相識相知相交細細的回憶,密密地品味。她的一嗔一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