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冷冽的風一陣接一陣,手背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血珠子剛冒出來就凝結成冰,痛到麻木。
荀久艱難地挪動步子,看了看毫無盡頭的冰川,語氣凝重,“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否則不被凍死也會被餓死的。”
鳳息站起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冰塊,腳下一滑從斜坡上滾落下來。
荀久挪動步子走過去,垂眸問她,“你怎麼樣?”
鳳息趴在地上,艱難抬起頭,一聲不吭,雙手撐地就要站起來。
斜側裡卻突然伸出一隻手來。
手指纖長,上面卻滿是血痕與傷口,看起來猙獰無比。
鳳息別開頭,“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荀久冷笑,“你我本就是同一個人,我何須憐憫自己?”
鳳息一愣,只聽得頭頂荀久又道:“你剛出關沒多久,又沒有肉體支撐著,如今進了幻境,靈力全無,氣息虛弱,若是你死了,我也沒法活著出去。”
鳳息猶豫再三,還是將手遞給了荀久。
荀久的手早就冰凍疼痛到麻木,使不上什麼力氣,費了好大功夫才將鳳息從地上拽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平坦的地方走,因為沒有陽光,辨別不出方向,荀久只能看見哪裡平坦像路就往哪裡走。
鳳息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走了一會,荀久停了下來,問:“如果現在是南岷古國的時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找到師尊元休?”
鳳息見她不走,索性坐下來大口喘著白氣,“我覺得你的首要任務是走出這個見鬼的地方。”
荀久沉思,“通常幻境會出現的畫面不就是我們心裡所想的畫面麼,為什麼一來就是冰川?我心裡絕對沒有這種地方,那就只能是你的心境了。”
說到這裡,荀久有些怨念,在鳳息旁邊坐下來,“你說你還能有點出息不,進入幻境的時候,不想點陽光的東西,非要想這種陰暗冰冷的地方,記憶中,元休也沒有將你流放過來吧,真是的,這次可被你坑慘了!”
鳳息一記斜眼睨過來,“你這黑鍋倒是推得乾淨,我心裡陽光得很,從沒有過這種地方,也沒想過要來,再說了,我所有的回憶,你都有,你不會自己想麼?既然我沒有來過死亡冰川,怎麼可能在心裡將畫面還原?”
荀久捏著眉心,完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照荀久的預測,進來以後就算不是遇到一群喪屍,也會是被人追殺。
沒想到抓瞎了,竟會是冰川。
“現在可怎麼辦?”荀久舉目四望,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冰藍色千紙鶴身上,咕噥道:“小東西,你能不能帶我們找到出路,這地方又沒有火,還沒有吃的,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都得死在這兒了。”
千紙鶴似乎聽得懂一般,往前飛了一段路。
見荀久和鳳息沒跟上來,它轉過來,腦袋機械地點了點。
荀久和鳳息對視一眼。
荀久問:“這小東西能聽得懂我講話?”
“興許能。”鳳息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還能不能行?”荀久看著她這虛弱的樣子,很擔心待會兒來場暴風雪直接讓她給倒下。
鳳息翻了個白眼,“你是人,我是魂,而且在這鬼地方,我的靈力全部被凍結了,我如今體力自然不如你。”
荀久眼珠子一轉,“既然你不行了,那不如把你一身的靈力全部傳給我,我去找出口。”
輕“呵”一聲,鳳息挑眉看著荀久,“別幼稚,我不行了,你以為你就能活著出去?”
荀久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她撇撇嘴,“魂魄不都是身姿輕盈,走路用飄麼?你怎麼跟患了重病似的?”
鳳息無語片刻,“難道你沒發現,進了幻境以後,我已經成人形了嗎?”
“說得也是。”
荀久點點頭,再一次向鳳息伸出手,“起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路了,要不然真得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冰川裡。”
“我走不了,你揹我。”鳳息往身後的雪坡上一躺,儼然是不準備走了。
荀久嘴角一抽:“……我這走路都成問題了,怎麼揹你?”
“那我管不著。”鳳息耷拉著眼皮,“你不背,我便只有死在這兒了。”
看著千紙鶴越飛越遠,荀久心下一急,蹲下身,“上來!”
鳳息睜開眼睛,毫不猶豫趴到她背上。
“真沉!”荀久雙手撐地,試了好幾次才好不容易將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