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言之一臉茫然,眨眨眼後嘟著嘴巴。
荀久一直很想要孩子,眼下見到縮小版的扶言之,縱然身份有點……尷尬,但毫不影響荀久母愛氾濫,不管扶言之如何掙扎抗拒,她還是緊緊拉著他的小手,直奔街市。
兩人為了尋找鳳息走了一天,早就餓得不行,荀久瞄了一眼旁邊的賭坊,準備把頭上扶笙送她的那支海水紋白玉簪拿去賭一把,賺些銀子去酒樓吃飯。
連她都餓得頭暈眼花,扶言之正是長身子的時候,肯定早就餓得不行了,只不過他性子清冷,不會輕易洩露心中情緒和想法而已。
扶言之看穿了她的意圖,忙揪住她的袖子,“我有個玉玦,可以拿去一試。”
扶言之從小就缺乏母愛,這個空降的女人雖然奇怪,這一路上卻待他極好,他只是不善於表達,卻是對她存了感恩之心的。
此刻見她準備用唯一的簪子去賭錢,他有些不忍,緩緩從懷裡把東西掏了出來。
荀久接過玉玦一看,身子再次一僵。
這塊玉珏,不就是苗疆聖女手上臂圖騰的實物,當初季黎明身份暴露時,肖老拿出來證明身份的東西嗎?
眯著眼睛,荀久立刻拒絕,“你這東西很重要,不能拿去賭錢。”
“為什麼?”扶言之盯著她,“這個東西,對我沒多大用處。”
“不,這很重要。”荀久認真道,慢慢將玉玦塞回他的手裡,彎起嘴角,“你餓不餓?”
“餓了。”扶言之點點頭。
“那你先等我會兒。”荀久讓他在門口等著,她果真把唯一的值錢物事——扶笙送的海水紋白玉簪拿去賭坊,沒多久贏了一錠銀子回來。
扶言之看著她,有些不解,“你分明贏了很多,為何把錢都分給了他們,自己只拿一錠銀子?”
荀久笑,“這你就不懂了,這叫行規,如果我不留下那些錢,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的。”
她贏了那些賭徒這麼多錢,人家能放過她才怪了。
所以在最後關頭,她只把自己的海水紋白玉簪取回來,剩下的幾百兩銀子,全部分給賭坊裡的人,自己拿了最少的。
“我會武功。”扶言之亮晶晶的眼神看著她。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如果有人敢欺負她,他一定會保護她。
荀久有些哭笑不得,握緊了他的小手,“你的武功是用來保護另外一個女孩子的,不是用來保護我的。”
“嗯?”扶言之又茫然了。
荀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怪誕的現象,眼尾瞥見旁邊有酒樓和小吃攤,又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銀子分量,最終決定去小吃攤。
兩人相對而坐,荀久點了五六個包子和兩碗蒸菜。
老闆是個年約五十歲的老伯,他笑呵呵端著蒸菜出來,仔細端詳了扶言之的小臉一眼,看向荀久,“姑娘,看你年紀不大,竟然有這麼大的孩子了?”
荀久汗顏,默默扶額,她想說這是他未來的夫君……前世。
扶言之對老伯的話置若罔聞,動手拿起一隻筷子,在包子上戳了戳,挑了一個最軟的串在筷子頂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動作看起來很是優雅。
荀久看著他的可愛模樣,忽然想起來,扶笙小的時候也是和扶言之長得一模一樣的,只不過,扶笙八歲的時候還在魏國,根本沒有機會像扶言之一樣來街市上吃東西。
許是在冰川待的時間太久,扶言之很眷戀這些溫軟的吃食,包子吃完一個又一個。
筷子戳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他才發覺荀久根本沒有吃,只是呆呆看著他出神。
扶言之縮回手,鼓了鼓小臉,“你怎麼不吃?”
荀久回過神來,發現只剩一個包子,她趕緊又招手讓老伯再送了五六個出來。
老伯的眼神一直在扶言之的小臉上流連,樂呵呵道:“姑娘,老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孩子,今日的包子和蒸菜,老朽不收你們的錢,就當是結緣了。”
荀久忙道:“這怎麼可以?”
老伯笑容和藹,“姑娘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好客,今日有緣得見這麼好看的小公子,是緣分,你就別推拒了。”
於是,靠著扶言之這張惑亂天下的臉,荀久接連買了幾樣東西,人家都不收錢。
荀久覺得很是過意不去,自己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送給他們,只好當夜便帶著扶言之啟程了。
很久很久以後,荀久才知道,那些人之所以不收錢,並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