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步朝著落鳳宮走去。
原本該在書房看書的叮叮此刻正躺在床榻上,看樣子似乎才睡熟沒多久,眼睛有哭腫的痕跡。
安如寒心中一緊,咬了咬下唇,轉過身來問顏倫,“阮綿綿走了之後,他便如此嗎?”
顏倫無聲嘆氣,“我們都不知道阮姑娘究竟為何臨時起意想要離開,她走了之後,小世子怎麼都哄不乖了,拼命哭,書也看不進去,我無奈之下只點了他的昏睡穴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安如寒緊緊盯著床榻上那小小的人兒,心中一陣懊惱,他怎麼給忘了,叮叮這小子與嘟嘟完全不同,那個臭小子只要有好吃好玩的,就算是親爹走了也不會哭,可叮叮不同,他本就是性子沉悶的人,要真依賴上誰,那絕對是出自真心的,這段時日想必他早就把阮綿綿當成最親近的人,驀然聽說她要撇下他出地宮,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思及此,安如寒揉了揉額頭,擺擺手,“你們先出去。”
顏倫無奈地看了一眼叮叮,帶著人退了下去。
安如寒走近床榻,手指輕輕摸了摸叮叮的小臉,伸出兩指給他解了穴道。
叮叮許是之前哭累了,只翻了一下身又沉沉睡去。
安如寒也不打擾他,就這麼安靜地坐著,唯恐自己呼吸一重會吵到他。
*
沿著湖邊一直走,阮綿綿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完全走出這片樹林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行至一處茶攤,阮綿綿實在走不動了,索性坐下來點了吃食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趕路。
攤販才剛剛把東西上齊,不遠處便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
阮綿綿總覺得不對勁,探頭看去,驀然發現騎在馬背上的人正是西宮良人。
心裡“咯噔”一下,阮綿綿站起身來就想找地方躲,可轉念一想,她又沒做錯什麼事,沒必要躲躲藏藏惹人生疑。
定了定心神,阮綿綿拿起筷子埋頭就吃。
她點的是一碗牛肉麵,對於趕了一個多時辰路的她來說,這個香味簡直是誘惑,完全抵擋不住。
她正低頭吃麵,對面已經有人坐了下來,清淡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不用想,阮綿綿也知道對面的人是西宮良人。
她不緊不慢地吃著面,假裝沒看見他。
西宮良人卻不管她正在吃東西不方便講話,直接問:“為什麼不辭而別?”
阮綿綿有些心虛,垂下眼眸,強自鎮定,“我哪有不辭而別,我一直都想出地宮給五大環山傳信報平安,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西宮良人沒說話,顯然她的說辭並不能讓他信服。
阮綿綿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湯,這才抬起腦袋來,“你來做什麼?”
西宮良人深深看她一眼,“你走後,叮叮很不乖。”
阮綿綿一怔,她以為叮叮只是一時接納她而已,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是打心底裡不希望她離開。
“所以呢?”她放下筷子,安靜地回望過來。
“跟我回去。”西宮良人的語氣裡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阮綿綿捏緊了袖子。
“安如寒跟你說了什麼?”西宮良人不等她說完,截斷了話頭。
“沒說什麼。”阮綿綿答。
“若是什麼都沒說,你為何會跟著他出來?”西宮良人似乎是準備刨根問到底了。
“他跟你說了藍兮的事,對嗎?”
遲疑了一下,阮綿綿頷首,“是。”
“你信他了?”西宮良人認真看著她。
阮綿綿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索性沒吭聲。
“你信我還是信他?”西宮良人又問。
阮綿綿抬眸與他對視,那雙碧藍色的眼眸內,蘊藏著太多她看不清摸不著的東西,然而此時此刻,說不出的認真。
信誰呢?
阮綿綿在心裡問自己。
不需要證據,不需要解釋,不需要一切外界因素,她可以拋開一切信任他嗎?
想了一下,阮綿綿問他:“你之所以跟著我出來,就是因為叮叮不乖嗎?”
西宮良人沒答話,面色有些許波動。
阮綿綿忽然莞爾一笑,“我信你。”
西宮良人怔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她會在片刻之間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撥出一口白氣,西宮良人慢慢解釋,“當年,藍兮的確是來夜極宮找過我,也曾試圖用媚術魅惑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