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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叮叮晃了晃他的胳膊,再次輕喚。
西宮良人瞬間回過神來,尷尬笑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裡距離長卿殿有一段路程,不如讓執事過去請她,你就坐在這裡等著,好不好?”
叮叮看向顏倫。
顏倫趕緊道:“小世子請放心,我一定會將阮姑娘安然無恙帶回來的。”
叮叮放了心,到桌旁坐下。
顏倫很快就出了落鳳宮前往長卿殿。
彼時,阮綿綿剛被晨鐘吵醒,掀開錦被下了床,已經有使女將更換的衣服整齊疊放擺在托盤放在床頭。
她開啟看了一眼,不由得咂嘴,這樣一件衣服,想必價值連城吧,西宮良人可真捨得,這種衣服,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凰女才能穿的,他竟願意拿來給她穿?
阮綿綿唇角彎了彎。
雖然她很不喜歡這種華麗的服侍,但人家有心,她沒必要無情。
動作利落地穿好衣服又給自己梳了簡單的髮髻,在托盤裡隨便挑選了一支看起來較為素淨的簪子插好,阮綿綿正準備出門,外面便傳來使女的聲音。
“可是阮姑娘起床了?”
阮綿綿輕輕“唔”了一聲,三四個使女迅速走進來。
得見她已經穿戴好,不由得面露訝異,“姑娘……這……”雖然阮綿綿並非王室的人,可到底也是夜極宮的客人,她們作為使女的,哪裡能讓這麼尊貴的客人自己動手穿衣梳洗?
得見幾人的眼神,阮綿綿便知道她們想說什麼。
淺淺一笑,她道:“你們退下吧,我一個人習慣了,有你們在,我反而覺得不習慣。”
使女們面面相覷,聽她又出聲重複了一遍才敢慢慢退出去。
不多時,顏倫便帶著人趕到了。
阮綿綿已經坐在前殿,她不知道落鳳宮的路怎麼走,就等著顏倫來帶路。
“姑娘,宮主讓您過去那邊用早膳。”顏倫一看見她,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笑不敢笑,只能暗自憋著,聲音也特意放輕放軟。
阮綿綿眉尖一挑,“宮主今日為何不親自前來?他還沒告訴我,昨天那個投毒的使女究竟如何處罰了呢!”
顏倫笑道:“宮主就在落鳳宮等著,姑娘過去了便可以問。”
顏倫雖然不說,但阮綿綿不用想也知道西宮良人定是還糾結於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想踏進長卿殿一步。
忽然之間心情愉悅,阮綿綿道:“既然他不敢來,那我過去見他便是。”
顏倫聽到“不敢”二字,不由得嘴角一抽。
宮主也許是真的“不敢”再來。
跟著顏倫到達落鳳宮的時候,席位上的膳食依舊沒有被動過,阮綿綿看了一眼坐在主座的西宮良人,又看了一眼旁邊規規矩矩坐好的叮叮,不由面色含笑,“宮主,昨夜睡得可好?”
西宮良人抬頭,就見眼前的女子一襲銀紅色華麗宮裝,不盈一握的纖腰在織錦腰封的緊束下凸現出來,秀眉鳳目,微含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略微帶了幾分俏皮。
原本華麗至極的裝束在她身上,卻不顯繁瑣,反而給人一種清新華貴的感覺。
西宮良人眯了眯眼,淡淡應聲,“還行。”
兩個字中,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僵硬。
阮綿綿聽出來了,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走到一旁坐下。
叮叮見到阮綿綿到來,很有禮貌地問:“綿綿姐姐,你好些了嗎?”
阮綿綿想了一下,道:“沒好,如今還難受著呢!”
西宮良人看都懶得看她,不用想,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定然是裝的。
他才不要上當,否則又得像昨晚一樣,自己險些斷子絕孫不說,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若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轉回去看她。
阮綿綿假裝沒看懂西宮良人隱藏著的那份咬牙啟齒之意,不緊不慢走到叮叮旁邊坐下,與他一起用早膳。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在同西宮良人說話。
用完早膳不久,顏倫就進來通報:“宮主,錦繡坊長老帶著阮姑娘和小世子的成衣進來了。”
西宮良人眉梢一揚,“怎麼快?”
顏倫還沒回答,冷雨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進來,“宮主,我錦繡坊四百三十人可是連夜把這幾套衣服給趕出來的,今日,臣可要代他們向宮主告假了。”
西宮良人想都沒想,“既是這樣,那就準他們兩日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