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久暗地裡直翻白眼,想著這個人果然是腹黑得很,如今連她有一點心事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了。
自知瞞不過,但荀久又不可能把之前自己大膽的猜想如實相告,只好改了口,嘆息一聲,“我只是在想,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寶寶。”
扶笙一聽,面色微微黯了黯,他其實是不在意到底有沒有孩子的,她就是他的全部,只要有她,他這輩子就滿足了,可是近段時間,她似乎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數次提起孩子的事,這種焦慮的心情,難道每一個婚後的女人都會出現嗎?
荀久順勢坐下來,側過身,一隻手搭在雕欄上看著滿院開始復甦的花木,再次出神。
她其實也是不在乎有沒有孩子的,只是她的夫君在她心中是這天下最優秀的人,面對他,她有的時候會感到壓力,尤其是在孩子這件事上面,如果自己一直無法為他懷上,那麼即便他不怪罪,她也會因此心懷愧疚,徹夜難眠的。
“久久。”扶笙也坐下來,拉過她微涼的手指,聲音清潤,“你信不信我?”
荀久一怔,回眸認真凝視著他,嘴角微翹,“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
“你就說,你信不信我?”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他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你是我夫君,是我最愛的人,我自然無條件信任你。”荀久甜甜一笑,認真回答。
“如果我告訴你,這一次從苗疆回去,我便有辦法讓你懷孕,那你也信我嗎?”他一瞬不瞬,完美無雙的容顏上表情誠摯,讓她不禁動容。
在荀久的心中,扶笙向來是無所不能的,手段謀略無一不精,他說過的話,她從來都不會懷疑,可他剛才竟然說只要從苗疆回去便有機會讓她懷孕,這……莫不是在拿她尋開心?
想到這裡,荀久突然有些忍俊不禁,問:“阿笙,你今日怎麼有些奇怪?”
扶笙睨她,語氣之間有些哀怨,“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
“我信你啊,你那麼厲害,我為何不信?”荀久挑眉,“那麼,你能告訴我你準備用什麼辦法讓我懷孕嗎?”
“這個,先不告訴你。”扶笙握緊了她的手指,“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荀久低聲嘟囔,“你看你又賣關子,總是吊我胃口。”
扶笙笑了笑,並不打算解釋,輕輕攬著她的肩膀,喟嘆一聲,“我家夫人是這世上唯一能讓我心動的女子,也是這天下最獨一無二的女子,值得擁有一個最完美的寶寶,最難得的才最珍貴不是麼?”
荀久覺得他說話莫名其妙,輕嗤,“亂七八糟的,我差點以為你在說夢話呢!”
扶笙勾起嘴角,“不管是真實也好,夢境也罷,只要久久你相信我就好。”
荀久微惱,伸手開啟他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瞪著他,“這是在聶府,你注意些形象!”
扶笙輕笑,再一次摟緊她,“在你面前,我什麼時候有形象了?”
荀久想了想,答:“這倒是。”
在她面前,他一向都是無賴無恥無下限的。
扶笙嘴角微抽片刻,看向她,“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宮義?”
“不用了。”荀久搖搖頭,“有聶清和夭夭在,我進去了只會打擾到宮義休息,等晚膳時分我再去給他把脈重新開方子就成。”
話完,荀久問他:“對了,如果宮義完全恢復的話,我們是不是就能儘快啟程了?”
“嗯。”扶笙輕輕頷首,“時間刻不容緩,一定要在梵胤說的半年之內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到手。”
“是該早些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荀久好笑,“季黎明和大祭司可還等著我們回去定下婚期呢!”
“你、你說什麼?”
顯然,荀久這句話的衝擊力太大,饒是一向波瀾不驚的扶笙都被嚇到了,“他們兩個……什麼時候的事?”
荀久揚起眉梢,滿意地看著他吃驚的樣子,“我就知道你這段時間忙於其他事情,定然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其實我也是剛得到訊息,還是夭夭告訴我的,她說季黎明和大祭司去齊國順利拿回了潘龍珠,而且這一趟齊國之旅,成就了他們兩個人的好事,回來當天,兩人就進宮請婚了,女帝念在季黎明立了功勞的份上,龍心大悅,當即便為他們賜了婚,只不過婚期還沒定,說是要等著我們這群人回去以後才商榷。”
扶笙面色逐漸平靜下來,仍是有些訝異,“這兩個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荀久終於忍不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