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毒?”西宮良人面色狐疑,“何意?”
長老道:“這位姑娘身上有宮主專用的沐浴花瓣寒香露清香,若是老臣沒有推斷錯,她應該是在沐浴的時候不小心用到了曾經在製作過程中被擦破錶皮的花瓣。”
長老戰戰兢兢,浸泡過寒香露的花瓣在擦乾過程中一旦破了表皮就必須作廢扔棄的,他只是推測而已,究竟王宮裡存不存在還被留著的廢棄花瓣,他也不太清楚。
西宮良人臉色一寒,“製作過程中被擦破錶皮的花瓣不是全都扔了嗎?怎麼可能出現在浴池裡?”池子裡的花瓣原本是為他準備的,只不過後來換了阮綿綿下去而已,這麼說來,背後之人其實是想謀害他?
阮綿綿聽到長老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之前的熱泉水的確是撒滿了花瓣為西宮良人準備的,可伺候她的兩個使女中途又加了一次花瓣,那兩個人一定是趁此機會想要害她。
阮綿綿想明白了一切,卻不戳穿,她就是要讓西宮良人覺得有人害他,這樣一來,處罰的力度才會加大。
那兩名使女偷瞄了阮綿綿一眼,見她沒有要戳穿她們中途加花瓣的意思,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都覺得這個姑娘人如其名,只怕是不敢與她們這些使女結下樑子。
其實她們沒想過要害阮姑娘,只不過是想借此機會替青馥聖女出一口氣而已。
胭脂坊在製作這種花瓣的時候難免有被擦破錶皮的花瓣被扔掉,要知道那可是浸泡了寒香寶露的東西,就這麼扔了是很可惜的,所以那兩個使女某次去胭脂坊的時候便偷偷將被扔棄的那些花瓣拿了些許回來放著,但是她們自己又不敢用,因為胭脂坊的人說了,一旦被擦破錶皮,花瓣就沾染上了些許毒,雖然投入水中香味與完好的那些花瓣無異,但會讓人中毒。
這種花瓣只有宮主一個人用過,其他人自然都不知道用了廢棄花瓣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剛好阮綿綿來了,又剛好她非要進入宮主的浴池沐浴,於是兩名使女心思一動,準備把那些廢棄花瓣拿來給這個陌生女人洗浴,一來是試探這種花瓣沐浴的效果,是不是真的會中毒,二來是為青馥聖女出一口惡氣。
兩名使女覺得,這個姓阮的姑娘是在沒什麼禮教,既然是夜極宮的客人,就應該遵守客人的規矩,哪裡能主動要求去主人的浴池裡沐浴,更何況,青馥大人等了宮主這麼多年,她們實在是不忍心看見青馥大人因為阮姑娘而糟了宮主的冷落。
阮綿綿心知,這件事絕對與青馥脫不了干係,因為她才剛來,絕對不會與人結怨,最有理由害她的,只能是青馥。
阮綿綿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她早就發現青馥看向西宮良人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愛慕,青馥一定是以為自己的到來威脅到了她在宮主心中的位置。
冷笑一聲,阮綿綿偏開頭不去看任何人。
她是百草谷谷主的弟子,這點毒還難不住她,在浴池裡的時候痛得打滾,她匆匆出來從換下來的衣服裡取出銀針給自己紮了幾針減緩疼痛,原本能完全止痛甚至清毒,但她不想那麼做,她非要把事情鬧大,好讓西宮良人替她出面把幕後主使揪出來。
這種小肚雞腸的人活在語真族,只會成為禍害!
這件事從頭到尾,青馥都是不知情的,但她的確是不喜歡阮綿綿。
此刻感受到阮綿綿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陰毒,她心神一凜,不明白這個女人要搞什麼花樣。
目光瞥向西宮良人,阮綿綿語氣冷鷙,“宮主有沒有想過,今天幸好是換了我下去,若是您自己去浴池,豈不是正中背後之人的下懷?真沒想到,這地宮之中,竟然還有這樣居心叵測的人,她們對宮主下毒,意欲何為呢?”
西宮良人臉色陰沉,囑咐了御藥坊長老給阮綿綿施針開藥方,他面若霜雪,轉而拔劍指向伺候阮綿綿沐浴的那兩名使女,厲喝:“說!誰指使你們的!”
兩名使女戰戰兢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聲道:“宮主饒命,奴婢們毫不知情。”
☆、第009章 不敢一個人睡
“你們毫不知情?”阮綿綿聲音更涼,“難不成是我自己把花瓣撒下去的?”
西宮良人看著兩位使女的眼神越來越冷鷙,再一次低吼,“到底誰指使你們把那些花瓣撒下去的?”
其中一位使女匍匐在地上,努力維持著臉色平靜,“宮主明察,奴婢們全都是從胭脂坊拿來的花瓣,每次去取都是封存好的,根本不知道有以次充好的在裡面。”
“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