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荀久和陶夭夭已經用完飯,正在根據孫杰給出的苗疆朝堂局勢而做出分析。
荀久蘸了墨準備寫下方針策略,眼尾忽然瞥見扶笙自廊下過來。
大袖翩然的他雖然穿的是普通的月白布衣,但依舊抵擋不住清逸高潔的風華氣質流露。
唇角一勾,荀久放下筆,抬眸笑吟吟看著外面,“你怎麼過來了?”
扶笙看了一眼還在房內的陶夭夭,復又看向荀久,道:“西宮良人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這句話,其實扶笙隱藏了聖花的資訊,他顧及到陶夭夭在場,想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荀久心思聰穎,一下便明白過來,含笑道:“自然。”
陶夭夭聞言至此,連忙站起身來,“阿久,那我這便回房了,你若是有什麼任務要分配,大可以過來找我,我隨時都在屋裡的。”
“嗯。”荀久頷首,“你先回去吧,至於該讓你做什麼,等到時機了我會再通知你。”
陶夭夭謙和一禮,告退了。
荀久站起身來,扶笙替她撫平衣襟上的褶皺,順便拿了披風給她披上,囑咐道:“夜裡天涼,還是注意些為妙。”
荀久心中一片暖和,待他繫好披風以後才問:“西宮怎麼這時候就來了苗疆,難道他知道我們的行蹤?”
“他可不是凡人。”扶笙輕笑,“人家早就把我們的行蹤算到了,大年初一從夜極宮出發,先我們一步到了苗疆。”
荀久一怔,“這麼說來,西宮是帶著聖花來的?”
“嗯。”扶笙道:“他告訴我,聖花在客棧,我這才想到帶你去看看,小的聖花,五百年前就見過了,這株聖花之母,我確實頭一次有機會見,自然不想你也錯過。”
荀久唏噓,“我真好奇,西宮是怎麼說服夜極宮這麼多長老把聖花交出來的。”
“待會兒你一問便知。”幫她整理了一番後,扶笙拉著她的手直接出了孫府大門。
西宮良人還站在門外,斜眼瞟見扶笙拉著荀久出來,立即將眼睛偏往旁邊,嘴角微抽,“你們倆至於麼?”
荀久輕哼,“你有這功夫在這裡說葡萄酸,怎麼不去找一個來秀給我們看?”
西宮良人不屑地瞟了兩人一眼,“優秀的人普遍單身,別問我為什麼,優秀,任性。”
“嘖……”荀久作勢掏了掏耳朵,“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刺耳?”
兩人拌嘴的間隙,孫府家僕已經準備了一輛樸素不起眼的馬車。
荀久和扶笙坐了上去。
西宮良人則翻身騎上他來時騎來的馬兒。
車伕趕著馬車,一路跟著西宮良人來到街角一個不太起眼的客棧前。
西宮良人跳下馬,當先走了進去。
荀久和扶笙也迅速跟上,三人很快就來到了二樓最好的雅間。
老遠,荀久就聽見房裡有人在說話。
“綿綿姐姐,你這東西是給大伯父繡的?”
“噓……小聲點,本大王本來就不會刺繡,這可是偷偷學的,現在是初學期,沒打算送人,繡著自己看的。”
“哦,難怪這麼難看,跟狗啃過似的。”
“……”
扶笙和荀久站在樓梯口,能清楚地看見站在房門前的西宮良人面部狠狠一抽。
荀久心思微微波動,莫非房裡說話的一大一小是西宮良人認識的人?
眼見著西宮良人站在原地半天不動,荀久催促道:“西宮,你站在那做什麼,莫非走錯了門?”
裡面的人聽到了聲音,立即站起身來開門。
門開啟,裡面探出一大一小兩個腦袋。
瞥見站在門口不動的西宮良人,阮綿綿愣了愣,“怎麼站在外面不動?”
眸光一掃,看見西宮良人身後站著的荀久和扶笙,阮綿綿眼眸微眯,“這兩位是……?”
荀久的注意力顯然著重放在了阮綿綿和叮叮身上,認真打量了這兩個人一番,這才對著西宮良人感慨,“啊,原來你孩子都這麼大了。”
扶笙沒忍住,低低笑了出來。
西宮良人的整張臉都黑沉了鍋底,低嗤,“瞎說什麼,那不是我的孩子。”
阮綿綿也被荀久這句話給逗樂了,捂著嘴巴笑個不停。
西宮良人瞪她一眼,“沒大沒小!”
阮綿綿不服,一下皺了眉,“喂,你瞪我做什麼,人家不知者不罪,我不過是覺得這位姑娘所說的話好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