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實話告知與我,我也不會傻兮兮捧著一顆熱乎乎的心臟去相信你,畢竟真心不多,懂得節儉才是生存之道不是麼?”
荀久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悠遠,彷彿縹緲到了上輩子,如果她沒有穿越,沒有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那麼此時的她也許會聽從老媽的安排去相親,然後和那個男人結婚,再然後將荀氏中醫發揚光大,忙忙碌碌過完一輩子。
可世事難料,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恐高症竟會將她帶到這個陌生至極的世界,剛穿越就遇上全家被抄,不得不過上寄人籬下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雖然擁有原身的記憶,但這裡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還是很陌生。
特別是人心。
這裡是封建社會,男尊女卑,民命如螻蟻,尤其本朝還攤上一個喜歡實施暴政的女帝,她雖然僥倖因為金書鐵券保得一條命,然寄人籬下的命運猶如飄萍,誰又說得準明天會不會突然刮來一陣勁風捲起巨浪將她這滄海一粟徹底吞噬。
所以,荀久很珍惜在異世的每一天,因她覺得以後會死很久,若是現在活得不精彩,將來鐵定在黃泉路上後悔。
“姑娘你沒事罷?”商義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累了,回房睡覺。”荀久突然一轉身,腳步不停地往西配院方向走去。
早上幫宮義處理的那個傷口看似簡單,她卻是從頭到尾捏著心臟在做,因為這個時代醫療裝置的落後,她尤為擔憂傷口會因為處理不乾淨而引發後續感染。
是以全程下來,她疲累不已,再加上方才站在膳堂大門外一番感傷,更加泯滅了她去研究秦王府大廚的心思。
此刻的荀久,只想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商義看著她單薄孤清的背影,不由得怔忪了一瞬,他本就是孤兒,所以特別能理解荀久的心情,親眼看著全家被抄而無能為力的感覺很崩潰吧?
“久姑娘……”商義小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喚她,“你若是覺得悶,我可以讓王爺找個小丫鬟來陪你說說話。”
荀久覺得商義這話說得莫名。
她腳步微駐,睨他,“什麼意思?”
商義頗為心疼的看著她,“久姑娘,你若是心裡不舒服,便哭一哭罷!”
荀久無語望天,抬步往前,“我要是每次不爽都哭一哭,只怕秦王府早就成了淚海了。”
商義趕緊跟上去,“我看你剛才不是挺難過的嘛!”
“那也是被你們家黑心主子逼的!”荀久咬咬牙,自從昨夜遇到扶笙之後,她就一直很火大。
那個男人每說一句話都能把她氣個半死。
深吸一口氣,荀久擺擺手,“算了,本姑娘大度著呢,懶得與他一般見識,我困得緊,這就回房睡覺了,在我醒之前任何人都別來打擾,我可是有起床氣的,到時候一個不爽打了你們,我不負責!”
“可是……”商義抬頭望天,這才午時剛過,誰會這麼早就睡覺的?
“怎麼,有意見?”荀久瞅他一眼,“便是有建議也不行,說困就困。”
話完打了個呵欠,拖著有些疲累的身子進了西配院,“嘭”一聲關上門把商義撂在門外。
這個地方,荀久雖然只睡過一晚上,但身體完全不排斥,大概是香爐裡那個小而精巧絕妙的機關能在不同時辰燃出不同味道安神香的原因,她甚至有些眷戀這張鬆軟的床榻。
脫了寬鬆的外袍,荀久躺在床榻上,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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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義吃了閉門羹,正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突然想起來小吱吱吩咐了一定要將那套蓑衣取回。
而眼下,那套蓑衣正在荀久房裡。
他頓時有些為難,想敲門卻又下不去手,生怕裡面那個姑奶奶真衝他發“起床氣”。
再三思慮之下,商義決定到廚房抱一罐陳皮糖去轉移小吱吱的注意力。
剛進膳堂,便見桂樹下蹲著一個人。
一襲蓮青色寬大錦袍,壓了騰雲紋的廣袖中探出一雙手,正在……數葉子。
商義已經習慣了他凡事都要扔個骰子數個葉子的怪毛病,裝作沒看見,徑直往大灶邊走。
“小肥臉,你過來!”蹲在地上的那人卻不打算放過他,眉眼一抬,露出一張俊逸非常的臉,臉上掛著笑。
商義一聽不高興了,學著荀久的語氣呵斥,“你才是小肥臉,你全家都是小肥臉!”
蹲在地上那人正是角義,聞言後聳聳肩,“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們家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