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荀久正想稱讚他慧眼識人,卻聽他又低聲問:“表妹在秦王府的時候可有用過飯了?”
荀久目色閃了閃,“不是說貴府二夫人喘症犯了嗎?眼下最要緊的難道不是趕緊去給二夫人看診?”
“二嬸孃的確犯了病。”季黎明道:“但我昨夜回來之前也沒見你吃上一頓飯,擔心你此時還餓著肚子,你是醫者,若是沒有足夠的精氣神,如何給病人看診?”
這話說得,荀久心裡暖洋洋的。
也就是這一刻,季黎明在她心中的形象從一個流連花叢的騷包男默默變成了大暖男。
這個男人,外表看上去一股子俗氣,實際上觀察事情細緻入微,對她也極為體貼。
淡淡一哂,荀久彎了彎唇角。
能與扶笙交情甚篤的,怎麼可能會是一般人?
“我現在去請脈看診,你吩咐人準備好夜宵,看病吃飯兩不誤,豈不是更好?”
“也對。”季黎明對著那一排婢子擺擺手,“就按照久姑娘吩咐的去做。”
婢子們唱諾過後紛紛從側門進了府,只留下一個站在原地準備為荀久引路。
“久姑娘請跟婢子來。”那人對著荀久斂衽為禮,姿態恭謹。
“表妹,我們進去罷!”季黎明衝她眨眨眼,將馬兒交給門房處的家丁後與她一齊從側門進了都統府。
季博然有三個兒子,大兒子便是季黎明的親生父親,先帝時期因為夫妻出征雙雙戰死沙場,八歲以後,季黎明便由二房撫養。
所以,今晚二夫人喘症復發,季黎明親自前往秦王府請她來救治並非沒有道理。
荀久理清楚了季家成員的大致情況時,已經來到二房的汀蘭苑。
丫鬟婆子們全都堵在二夫人的臥房外,見到荀久,一個個如同見到了救星,雙目灼灼過後連忙將她攙扶進去。
二夫人崔氏躺在紅木闊邊方榻上,年邁的郎中隔了帳幔坐在請脈的位置,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榻前也站了不少丫鬟婆子,聽到外面有人來報久姑娘來了,紛紛讓開一條道。
喘症最顯著的現象便是心率加快,呼吸困難。
然而……
掃一眼屋內,荀久皺了皺眉,當即對著那一幫丫鬟婆子道:“人多氣濁,你們且先退下去,順便把屋裡的薰香爐滅了,花瓶裡的花搬出去,再把窗子全部開啟。”
在這燕京城裡,人人都知道荀家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