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魔王打交道。
心中有事,這一頓飯便吃得沒那麼美味,隨便用了幾口,荀久便放下筷子與季黎明道別後出了都統府。
徵義保持著原有姿勢等在那裡,見到她出來才勉強挪動了腳步轉身。
門房的人出來準備去套馬車送荀久回秦王府。
她趕緊制止,“不用麻煩了,你們給我準備匹馬,我騎馬回去就成。”
小廝們只得按照她的吩咐從馬廄裡挑了一匹中等騏驥,荀久翻身騎上,正準備與徵義一同離開。
季府大門內突然竄出一抹嬌俏的身影。
“準備馬車,我也要去秦王府!”
聽到聲音,荀久不由得側目,就見到季芷兒站在高處,眼刀子嗖嗖向她刮過來。
許是精心打扮過,今日的季芷兒看上去比昨夜還要水靈,若非因為咬牙切齒而產生的眉心一點陰翳,倒是個嬌俏的小美人。
瞧見荀久的目光,季芷兒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毛,雙手下意識地就去護胸,反應過來自己這一動作的時候,她小臉又陰沉了一些,死死瞪著荀久,“小狐狸精,你看我做甚?小心我讓人剜了你的眼!”
荀久揚眉,“四姑娘這番打扮不就是給人看的?”
季芷兒一噎,正待開口罵回來,卻聽裡面季黎明的聲音傳出,“芷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二哥,我也要去秦王府。”季芷兒偏頭看著來人,方才的蠻橫陰翳全都在聽到季黎明聲音那一瞬間消散,立即換上一副撒嬌的姿態。
“胡鬧!”季黎明微微皺眉,“秦王府豈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誰說不能去!”季芷兒一聽急了,指著荀久罵道:“這個賤蹄子都能去得,我就不相信七殿下會這麼狠心將我拒之門外!”
徵義在聽到“賤蹄子”三個字時,素來平淡無波的臉上,眉頭稍稍皺了皺。
這一幕極快,卻也因為藏在深色緯紗下,無人察覺。
荀久倒是很無所謂,她端坐在馬背上無動於衷,並非在季芷兒面前低了頭,只不過她覺得跟這種人計較就是在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大動肝火終究傷身,實在不值。
季芷兒見她不說話,心中覺得荀久定是懾於她的身份氣勢,神情更加倨傲,仰著脖子瞅著荀久,話卻是說給季黎明聽,“反正我不管,今日要是她去了秦王府,那我定然也要去,再說了,二哥你和七殿下交情甚篤,我又是你妹妹,七殿下怎可能不待見我?”
荀久眸光一動,打馬上前幾步與徵義並排而站,低聲問他:“這個四姑娘喜歡七殿下?”
徵義偏頭,定定看了荀久一瞬,沒從她臉上看出半絲慍怒,他有些訝異,這個時候的她難道不應該想辦法堵住季芷兒的嘴或者罵回去?
想到前夜全家被抄,而她最先關心的是哪裡可以吃飯,徵義頓時釋然了。
這個女人,或許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理解。
鬼使神差地搖搖頭,他道:“不喜歡。”
荀久一愣,“不喜歡還跑去秦王府作甚?顯擺?”
徵義不再說話,荀久知他性子,索性不再勉強,卻聽得大門處季黎明無奈道:“羽義並不在秦王府,你去了也沒用,照樣見不到他。”
竟然是羽義?
荀久頓時恍然,又問徵義,“羽義是誰?”她當然知道是秦王府五大護衛之一,可是之前她只見過宮商角徵,並沒有見過“羽”。
“人。”呆萌的小吱吱給了她一個無法反駁的答案。
荀久無語扶額。
“羽哥哥竟然不在秦王府?”得知真相的季芷兒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住季黎明,“那他去了哪兒?”
季黎明似乎不想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只低聲道:“我昨夜才去了秦王府,羽義的確不在,難道二哥我還騙你不成?”
說話間,小廝們已經套了馬車趕過來,問:“四姑娘,還去不去秦王府?”
季芷兒餘光瞥了荀久一眼,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冷哼一聲拂袖轉身跑了進去。
去往秦王府的途中,徵義半絲聲音也無,荀久不免覺得無聊,打馬挨近他又問:“羽義為何不在秦王府?”
“他在皇宮。”徵義面無情緒答。
“原來如此。”荀久唏噓,從宮商角徵便可得知,羽義的容貌定然也不會差,而此時小吱吱又說他在皇宮,荀久再聯絡那天提起女帝時扶笙微變的面色,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羽義肯定是被女帝拐進宮做男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