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緩緩道:“酒樓。”
這不是廢話?
荀久暗自翻了個大白眼,她當然知道酒樓能吃飯,可她現在是朝廷欽犯,且身上沒銀子,怎麼去酒樓?
更何況她敢打賭只要她一踏出這道大門,馬上就會成為扶笙口中“鐵鷹衛”地毯式緝捕的物件。
所以相對來說,目前荀府這個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犯人也要吃飯的嘛!
荀久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笑嘻嘻問:“你有沒有隨身帶吃的?”
徵義又默了默,似乎在思索自己出門究竟有沒有帶了腦子以外的東西。
少頃,他將扛在肩頭做了防水打包的波斯錦毯放在一旁,往懷裡摸了摸,掏出一個紙包遞過來,“給。”
“這……”荀久看著形勢有些不對勁,摸著後腦勺,眼珠子四處轉準備伺機而逃,卻見徵義將紙包攤開放在手心一層一層開啟,直到一股陳皮味傳出來。
“怎麼好意思……”見到裡面是陳皮糖,荀久呵呵笑著補充完上面的話,一把從他手裡將紙包拿過來,兩指拈了一塊就要往嘴裡送,剛到嘴邊又覺得不對勁,她縮回手,掃了一眼徵義。
之前剛醒來的時候,她仔細觀察過扶笙身邊的幾個蓑衣護衛,雖然都沒看清楚面容,但她能肯定,只有眼前這一個的斗笠上有緯紗。
荀久微微眯眼,心中打量,難道這個人比較特殊?
還是他太醜,不好意思真容示人?
荀久嘴角有片刻抽搐,這得多醜絕人寰才能有勇氣將自己圈禁在緯紗的世界裡?
想到這,她頗有些同情他,將手裡還沒吃過的那塊陳皮糖送到他面前,“喏,有好東西當然得大家一起分享,不如你先吃。”
她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自來熟地展示著“我單純我天真我善良我是好人”,實則想用他來試試這陳皮糖是否下了毒。
徵義微愣,隨後機械地伸出手接過她兩指間的那塊陳皮糖,輕輕掀了緯紗一個角。
天色太過昏暗,荀久看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卻瞥見一抹漂亮的弧度——下頜。
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他已經順利將陳皮糖放到嘴裡,緯紗放了下來。
剛才那驚豔一瞥卻讓荀久呆了一呆。
她不由得細想,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
難道時下長得好看的男子都喜歡將自己的容貌遮擋起來以防半夜遇色女?
可是這個人再好看也不可能有秦王扶笙好看吧?主子都不遮,他遮個什麼勁兒?
“吃完了。”耳邊傳來機械的彙報聲音,將荀久的神智拉回,她再一瞥,發現他已經將包裹扛在肩上,卻沒打算離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