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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萬一這茶裡真有毒,那她豈不是白白做了替死鬼?

扶笙沒有說話,緩緩縮回手,將茶盞往唇邊一湊,淺啜即止。

茶誰都會喝,但能把喝茶的動作表現得這般清新俊逸、優雅養眼的,荀久只見過眼前這一位。

彷彿秘色茶杯裡盛放的根本不是微微苦澀的茶水,而是來自天上的瓊漿玉露。

很明顯,扶笙喝茶的舉動勾起了荀久的饞蟲。

吞了吞口水,荀久輕捂著肚子強行偏開頭,不想讓他看穿自己。

她卻不知這一小動作盡數落入他的眼底。

扶笙向來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得見她這般,便問:“你肚子抽筋?”

荀久:“……”

她很想讓他抽一個看看,但一想到所處之地兇險無比,待會兒還得靠著他出宮,荀久咬咬牙,也就忍了。

阿紫再回來的時候,腳步一如既往的從容。

“回稟殿下,女皇陛下宣您前去正殿。”

扶笙沒說話,緩緩起身,撫了撫衣襟上的褶皺,邁著優雅的步子往正殿而去。

荀久卻不滿地撇撇嘴,心中埋怨女帝這不是在耍猴兒麼?偏殿就不能見人了?非要讓他們跑來跑去的!

眼見著扶笙走遠,荀久特意放慢步子,與安靜的徵義並排,低聲問他:“小吱吱,小羽羽是不是被女帝那啥那啥了?”

“那啥是什麼?”徵義頓了腳步,透過暗色緯紗,不解地看著她。

荀久想了想,覺得徵義這種天生沒情商的人肯定不會知道“那啥”的美妙含義,於是簡單粗暴答:“就是……被睡了。”

徵義呆了一呆,“哦……以前他還沒進宮的時候也會住在我屋裡。”

荀久:“……我問你羽義有沒有被女帝睡了,你幹嘛給我這麼曖昧的答案?”

“什麼是曖昧?”徵義又犯糊塗了,他突然覺得在她面前,他好像什麼都不懂。

荀久翻了個白眼,“曖昧就是我向你打聽旁人的事,你卻告訴我你老婆不在家。哦不,用在你這裡應該是我向你打聽小羽羽,你卻說他同你……不是吧!你們倆?”

徵義勉強聽懂了她的意思,面部抽了抽,“小白很不喜歡羽義,有一次還咬傷了他,那天晚上是我替羽義敷的藥,他傷得很重站不起來,所以就住在我屋裡了。”

“呃……”荀久意識到自己思想飄遠了,立即嚴肅臉,“以後不要再管那隻天狗叫‘小白’了,它已經改名為‘妖妖靈’。”

荀久說完,作勢咳了一聲大步朝著正殿方向而去,心中卻在琢磨妖妖靈為什麼不喜歡羽義。

妖妖靈只親近宮義,這件事荀久是知道的,但它是一隻有靈性的雪獒,不可能無緣無故咬人。

既然羽義被咬,那就只能說明他有問題!

正殿內用淡金紗幔隔開,女帝半倚在美人靠上,從荀久的角度,只能隱約見到女帝的大致輪廓,完全看不清容貌。她不敢多看,迅速收回眼恭敬跪地行了稽首大禮。

扶笙是得了特赦不用跪女帝的,他只淡淡問安過後便坐到一旁。

“聽聞子楚今日帶了女大夫來?”

女帝似乎沒有看到跪在地上的荀久,也不打算讓她起來,溫聲軟語對著扶笙,細聽之下卻又覺得這聲音裡包含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憎似怨似怒。

扶笙眼皮也沒抬,淡聲道:“陛下因為白側君薨而憂思過甚,精神不濟,聖體不豫,臣特地尋了燕京最好的大夫前來為您請脈。”

荀久偷偷瞄了扶笙一眼,想著他這話說得可有意思了,女帝方才還在寢殿裡和羽義歡聲笑語,哪裡來的“憂思過甚,精神不濟”?

可她聽得出來,扶笙話裡的意思是女帝今日無論如何都必須複診。

提起白三郎,女帝果然沉默了許久。

跪在地上的荀久突然感覺到那層淡金色紗幔之後,有一道極其凌厲充滿殺意的目光正刺在自己身上。

“請脈?就她?”女帝冷笑一聲,語氣盡是嘲諷,“她的父親才剛剛謀殺了三郎,子楚你怎麼敢讓她來為朕請脈?你就不怕她像她父親一樣也謀殺了我?還是說你對她……”

“陛下!”扶笙出聲打斷她,“小心動了胎氣。”

這一句,直接將女帝接下來的話全部掐斷。

一口氣堵在胸腔內,女帝閉了閉眼睛,待情緒平穩時,阿紫貼心地遞過來一杯清茶。

女帝接過,卻並不急著喝,晃了晃杯子,話鋒一轉,“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