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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小船上,扶笙一張俊臉黑成鍋底。
宮義淺咳一聲,抬頭看天假裝沒聽見。
荀久再回來的時候,瞧見船上兩人的面色不大正常,她也懶得搭理,坐上去以後將果子全部放下來。
扶笙撿起一個顏色最綠的遞給宮義,“嚐嚐?”
荀久嘴角抽了抽,這分明是命令的語氣好麼!
宮義伸手接過。
荀久忙道:“沒洗。”
扶笙眼角一斜,盯了荀久一眼,“按照你的說法,此果乃無農藥無公害無汙染純天然的綠色食品,不洗也能吃。”
荀久噤聲,親眼看著宮義咬了一口後酸得又是皺眉又是捂著腮幫子。
光是看他那樣子,荀久就覺得好酸。
她小聲問宮義,“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宮義綠著一張臉將酸果吃完,這才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好吧!
荀久收回了好奇心,反正魔王性情不定,想變相處罰誰還不是看他心情的事兒。
小船行到帆船邊,三人順著扶梯登了上去。
宮義走在最後面,問:“久姑娘,這些果子還要不要?”
荀久一想到剛才宮義吃的那個酸樣,頓時齜了齜牙,“算了,扔了吧!”
扶笙走在荀久前面,聞言後停下腳步,“既然不喜歡,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拒絕,反而要拿回來扔掉?”
“你懂什麼!”荀久輕嗤,“我那個叫拉關係,萬一將來我還有機會來這島上,猴子至少不會再欺負我。”
嗯,是不會了。扶笙恨恨想著,都去觀看他裸奔了,哪還有時間欺負她?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內傷還沒調理好?”荀久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剛才又內傷了一下。”扶笙說完,一撩衣袍,直接往船艙而去。
荀久覺得莫名其妙,轉目望著宮義,“他今天怎麼了?”
宮義見扶笙走遠,才敢小聲道:“殿下興許是知道要在島上裸奔,有點……亢奮。”
荀久摸摸鼻子,“可我覺得他一點都不亢奮。”
宮義又道:“殿下通常用他剛才的表情來表達亢奮的心情。”
“哦。”荀久呶呶嘴,表示漲姿勢了。
這隻帆船比不上劉權那艘名為“地獄之門”的海盜船,更比不上楚國那艘滿是高階機關的“天堂傳說”,但也不算小,光船室就有八間。
宮義早已在兩間船室內安排了沐浴的溫水。
荀久進了房門,趕緊將衣服脫了,修長的兩條腿跨進浴桶,接觸到溫水的那一刻,頓時一陣久違的舒爽感溢滿全身。
沐浴完,荀久換上宮義準備的全新衣裙,擦乾頭髮以後來到主船室,裡面的陳設極其規整,算不得精緻奢靡,但就是讓人有一種非常乾淨的感覺。
荀久掃了掃桌子上的精緻菜餚,再掃一眼坐在桌前已經沐浴換衣的扶笙,然後撇撇嘴。
是了,她險些忘了,這個男人有潔癖,若非同島上那樣的特殊情況,他所在的空間內怎容得一絲塵垢?
搬來凳子坐下,荀久拿起筷子準備開吃,突然意識到對面的人自她進來都不曾開口。
荀久過意不去,順便一問,“你不餓?”
扶笙抬起頭,面無表情,“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妝奩盒?”
荀久挑了一塊鱈魚送進嘴裡,然後點點頭,“嗯,是還惦記著,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比我還惦記。”
扶笙注視著她。
荀久又夾了一塊碎溜雞吃下,慢吞吞道:“從去島上開始到現在,你已經提起過很多遍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讓劉權送你禮物,所以見不得他送給我?”
扶笙直接無視她這些驚天大論,再問:“燕京西城的那個鋪子,你是不是真的想要?”
“廢話!”荀久一拍桌子,“幾十萬兩銀子呢!不要的是土豪好麼?”
“我可以幫你弄來。”他慢悠悠收回眼,又慢悠悠端起茶盞,蓋碗輕輕拂了拂碧色茶水,再慢悠悠淺啜一口,那端正而又悠閒的姿態,分明有一種準備開條件的氣勢。
荀久嚥下一個丸子,又將筷子伸向盤子,若無其事地問:“條件呢?”
“你的店鋪名字,必須有我的名字……”
“嗯?”荀久抬起頭。
“中的一個字。”扶笙補充完。
荀久打了個響指,乖巧地、溫和地、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