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還有人,那人是誰,她不知,但輪轂上淡金色的荷花印記卻昭示著這是上庸(注:地名)陶氏馬車。
陶氏一族,在先帝時期因為長房出了個戰功赫赫的平陽侯陶廣恩而聲名顯赫,但不幸的是,陶廣恩陪著先帝微服巡遊沿海諸國的時候不幸染上疫病身亡,其妻秦氏憂鬱成疾,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先帝遺憾陶廣恩的死,不忍長房獨生女兒陶夭夭受了旁支欺凌,特下詔讓這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娘承襲了平陽侯的爵位,也因此成就了大燕史上第一位承襲女侯,僅有俸祿和封號,無實權,不參政。
荀久心中倒是閃過“車內的人便是女侯陶夭夭”的想法,可畢竟她沒有見過那個人,況且馬車上是陶氏一族的標誌而並非平陽侯府的標誌,所以她一時有些拿捏不準。
思慮間,宮義已經進了天地樓。
荀久正準備放下緯紗縮回腦袋,無意中卻見車窗處簾幕被一隻蔥白水嫩的小手掀開,露出半邊精巧的小臉,饒有興味地盯著宮義進樓的方向,不過片刻便放下簾子,吩咐車伕調轉馬頭離開了。
荀久回到雅間的時候,店裡的小廝早已把她剛才點過的菜餚擺滿了桌子。
對於餓了一早上的她來說,此時此刻再沒有什麼比吃更重要的了。
也不管扶笙緊皺的眉頭,她迅速坐下將徵義的帷帽摘下來扔到一邊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吃。
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的徵義雖然還沒有得到主子的實質性懲罰,但他不像商義和角義那樣滑頭,只得乖乖站在一旁等著被降罪。
然而此時見到荀久分毫不顧忌殿下身份直接坐下開吃,他還是驚了一驚。
埋頭吃飯的荀久感覺到了這二人的目光,也知曉這是個講究等級和男女大防的封建社會,可她覺得,她在扶笙身上破的例不少,多這一個不算多,況且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女帝的命還揪在她手中,扶笙斷然不敢把她怎麼樣。
想通了這一點,荀久就更加吃得心安理得。
她餓得緊,卻也沒到狼吞虎嚥的地步,一小口一小口嚼著食物的樣子配合那張瑰姿豔逸的面容,極容易勾起人的食慾,彷彿擺在面前的是天上珍饈。
扶笙一直蹙眉盯著她,連筷子都不曾動過,沒意識到喉結上下滑了滑。
外面很快傳來敲門聲,徵義趕緊去開門。
宮義摘了帷帽,眼風掃見背對著他而坐的荀久,神情有些猶豫。
扶笙淡淡抬眸,“你但說無妨。”
得了主子命令,宮義暗暗鬆了一口氣,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殿下,根據前線斥候的情報,屬下這次不僅查出楚國海上走私玉石的渠道路線,還查到他們的玉石來源不僅僅是楚國境內,他們在太和山一帶發掘了一座玉礦山,但因為地勢關係,所以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