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軍,薛承追著妖妖靈鑽了林子至今還沒回來,兩個副將被角義殺了一個,如今就只剩下一個李副將。
對上宮義幽邃清冷的眼神,李副將沒來由的心底一寒。
宮義面無表情道:“將兩儀棺懸上去還是去埋葬孩童,二者選其一。”
黑甲軍團沒了薛承這個主心骨,如今人人將目光投放在李副將身上,李副將咬了咬唇,思考片刻,滿目堅定道:“出來二十人去埋葬孩童!”
宮義冷然道:“李副將,殉葬是要和懸棺同時進行的,你確定二十個人做得到?”
李副將眼一瞪,“我怎麼覺得宮大人像是在有意把黑甲軍全部支開?莫非兩儀棺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宮義臉色微沉,“我早說了,二者選其一,若是李副將想親自將棺木懸上去,我自會二話不說帶著禁衛軍去埋葬孩童。”
李副將重重哼了一聲,讓巫師帶著大半黑甲軍,黑甲軍們一人押送一個被捆綁住的孩童往選定位置而去。
李副將自己則站在原地不動,目色輕蔑地盯著宮義,“本副將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
所有孩童被帶走,立即騰挪出大片空地,黑甲軍只剩李副將和幾個兵衛觀望著宮義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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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義和禁衛軍們沒多久就到了岸邊下了船。
阿貴帶來的藤梯是用動物的筋加上韌性極好的藤蔓編織而成,看上去雖然年代久遠,卻非常牢固,角義暗中用內力試了幾次都沒法弄斷,他徹底放下心來。
眾人都習武,所以上山的路走得比較輕鬆。
角義一邊走一邊四處看,宮義帶回來的情報說楚國在太和山這一帶秘密開採玉礦石,可他們已經走到半山腰,抬目便能看見連綿的群山體,除了幾隻閒得抓狂的蟬在鳴叫,根本見不到附近山群上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角義目色閃了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素來了解宮義,上次被刺殺任務失敗的事或許其中另有隱情,但宮義絕對不可能冒死給殿下傳遞假訊息。
那麼,楚國開採玉礦石的那幫人藏到哪兒去了?
到達山頂後,角義按照阿貴的指示將藤梯一端綁在巨石上,然後把另一端垂到山下。
此山崖呈內斜狀,但好在藤梯夠長,末端能垂到青菱湖上方一丈處。
兩儀棺非常沉重,只能靠船隻運送過去,可他們借來的都只是普通村民為了入山備用的小船,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重量。
於是,宮義便想了一個辦法,將四艘小船並排放,中間以繩索連線,再把兩儀棺橫在四艘船中央,每艘船前後方各站一人搖櫓。
搖櫓的人便由阿貴他們擔任。
兩儀棺的運送進行得很順利,到達崖底後,阿貴指揮著幾人先將棺木抬起來。
四艘小船被繩索連線,相互之間牽制,倒也不太晃盪,幾個僰人顯然都是熟手,抬起兩儀棺沒費多大力氣。
角義垂下來的兩架藤梯距離湖面一丈,有三米多高,阿貴犯了難,這麼高的位置,顯然他們還是上不去。
宮義見狀,迅速將囚車上捆綁孩童的繩子拿了出來。
借來的小船兩艘讓角義他們划走了,剩下四艘載了兩儀棺,宮義四下掃了一眼,見再無船可用,索性足尖輕點水面,飛身而起,雪白衣袖在明澈的青菱湖上猶如一片柔軟的雲掃過,一手拿著黃褐色的粗鄙麻繩,可那姿態,清雅高遠中攜著一股子凜冽,兩種矛盾氣質混合出來的美讓岸邊的禁衛軍和黑甲軍直直看呆了去。
李副將呸了一句,“秦王府這一個個長得跟娘們兒似的,難怪成不了氣候!”
沒人理他。
宮義到了崖底以後,再度飛身站上阿貴他們抬著的棺木。
宮義內功卓絕,身姿輕盈,所以並沒有給抬棺的幾人造成太大的壓力。
用最快的速度將麻繩續在藤梯上,宮義閃身下來,囑咐阿貴,“一切小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阿貴鄭重點頭,“大人儘管放心,我們也不是頭一次懸棺了,自有分寸。”
宮義輕輕頷首,飛回了對岸。
有了宮義續上的麻繩,攀爬藤梯便容易得多,阿貴先讓靠近崖底的兩人上去,逐漸將棺木懸空才迅速划著小船回來把絞車載過去。
絞車加上藤梯,兩儀棺上升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既定位置。
小心翼翼將兩儀棺懸上去,阿貴幾人抹了一把汗,順著藤梯下到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