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荀久拒絕得很乾脆。
讓她出去,豈不是讓她送死?
傻瓜才出去!
扶笙偏轉頭,語氣不變,“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便是給我一個時辰我也不出去!”荀久打算與他槓上了,“反正本姑娘說到做到,你若是敢進來捉我,我就脫光衣服然後朝外面大叫,你可別忘了,小明表哥還在外面,到時候要是讓他知道你在親姐姐男人的屍體面前對我行不軌之事,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扶笙聽她用季黎明來威脅自己,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荀久沒聽到他答話,突然反應過來季黎明與魔王是發小,到時候他幫誰還不一定呢。
心思一動,荀久突然莞爾一笑,繼續威脅,“相信澹臺大祭司很願意聽見秦王殿下的桃色新聞。”
澹臺引屬於女帝那一派的人,她的職責在於扶持女帝穩固江山社稷,女帝在位的時間越長,她作為大祭司的時間就越長,澹臺世家在朝中的勢力也就越穩固。
而扶笙是打算將神權從王權中剝離出來的人,這直接威脅了澹臺引乃至她的整個家族利益,她當然會想方設法拔除扶笙這顆眼中釘。
但扶笙素來清心寡慾,在政務上又從不出錯,澹臺引極難抓到他的把柄。
倘若今夜的“桃色事件”傳揚出去,扶笙在百官甚至是百姓心中的威望必定會大打折扣。這對澹臺引來說,是個不戰而勝的大好訊息。
事實證明,荀久真的住到了扶笙的軟肋。
他在聽聞她的話以後半晌沒了動靜,沉默許久才再度開口,聲音比之前幽涼了很多。
“你不是一直想要查出白三郎的‘喜脈’從何而來麼?今夜本王給你個機會。”
荀久聞言後徹底懵了。
他難道不追究她險些殺了他,還險些勾引了他致使他身敗名裂?
以這個男人的腹黑秉性,會那麼容易就放過她?
荀久覺得不大可能。
她撇撇嘴,“我不信你,萬一你是想將我引誘出去然後趁機殺了我呢?”
“引誘?”
扶笙嘴角掠出幾分凜冽的嘲謔,腦海中不由自主想到方才她撲在他身上時胸前的圓潤柔軟,櫻花一抹的薄唇,說話時吐氣如蘭,瀲灩桃花眼頻頻傳出的光芒極度蠱惑。
再想到她坐在他身上不肯下去的時候,他臍下一帶似被火燒,灼熱的溫度致使他險些失去理智。
到底是誰引誘誰?
“吶,被我說中了吧!”荀久見他不說話,哼聲道:“我早就猜到你心思歹毒,竟然想要對我這麼個手無寸鐵弱不禁風的美人下手,良心何在啊!”
扶笙嘴角一抽。
手無寸鐵,弱不禁風……說的是她?
瞄了一眼手中寒氣森森的染血匕首,再抬手撫了撫險些被割破、還有些疼痛的喉嚨,扶笙沉沉嚥下一口氣,“你不信,我便走。”
荀久斟酌再三,覺得這麼個光明正大研究白三郎屍體的機會太難得,她不想錯過。
她道:“那你先發誓,等我出去以後不殺我,不打我,不吼我,不陰我,不虐待我,不非禮我。”
末了,她還補充,“如果……如果你能寵一下我安慰我方才受了驚嚇的小心臟,我也是不介意的。”
周遭沉寂了很長時間。
就在荀久以為扶笙即將動怒的時候,他說話了。
“要不要再為你立個牌位供奉去太廟?”
荀久一嗆,太廟可是供奉帝王先祖的地方,這個毒舌竟能在這種地方毫不顧忌說出來。
想了想,她道:“如果你們家祖宗同意的話,我更是不介意的。”
扶笙:“……”
默了默,他沉聲問:“衣服穿好了沒?”
荀久坐在地上不動,“那你到底允不允我的條件?”
扶笙淡淡應聲:“好,不殺你,不打你,不吼你,不陰你,不虐待你,不非禮你,至於最後一條……”
荀久自動腦補魔王卸下禁慾高冷寵人的樣子,頓時全身一陣惡寒,趕緊哈哈笑道:“最後一條僅供參考,請勿兌現,否則遭雷劈。”
荀久話音剛落,外面陰沉的夜空突然劃開一道刺目的銀光,緊接著震耳欲聾的暴雷聲迴旋在殯宮上方,嚇得荀久一哆嗦,心中暗罵平時叫天天不應,這會子倒挺配合!
扶笙看了看外面電閃雷鳴的樣子,微光閃爍的眸底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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