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荀久挑挑眉,“那對於女侯來說,什麼樣的才算是寶貝?”
“懶得理你!”陶夭夭自認為耍嘴皮子比不過荀久,輕哼一聲後繞開話題,“我聽聞西城的名店藏寶軒被你給盤下來了?”
“這倒是真的。”荀久鄭重點頭,“等裝潢好以後,女侯若想買珠寶首飾的,大可以來我店裡,看在你我相識的份上,我給你打折優惠。”
陶夭夭一愣,“什麼叫‘打折優惠’?”
荀久解釋,“就是看在熟人的面子上,低價賣給你的意思。”
“你嘴裡怎麼會有那麼多新鮮詞?”陶夭夭想起自認識荀久以來,每次見面,她都能說些讓她聽不懂的話,一時覺得詫異。
荀久嘿嘿一笑,“大概是因為女侯認識我比較晚的原因。如果你早些遇到我,如今就會習慣了。”
“油嘴滑舌!”陶夭夭撇撇嘴,又道:“我還聽說你險些當眾把大司馬的孫女手指頭給砍了,有沒有這事兒?”
“這個嘛……”荀久拖長尾音,“女侯覺得那麼殘暴的事會是我這麼個溫柔如水的美人做得出來的嗎?”
陶夭夭腦袋點了點,“你這麼一說,我反而覺得你肯定做得出來。”驚歎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季芷兒可是季家的掌上明珠,平日裡連我見到都會繞道走的人,你竟然敢讓她當著那麼多人丟盡臉面,怎麼樣,二夫人沒少為難你吧?”
荀久翻了個白眼,想著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一天的功夫就人盡皆知了,曉得實情的,只當她是為求自保,不曉得實情的,只怕又在她原就不好的名聲上添了“毒婦”這一條。
“虧得季芷兒有個良好的家境。”荀久攤手,“外加一個明辨是非的爺爺,否則我那麼對她,指不定早就被季家剁成肉醬了,哪裡還能站在這裡同你訴苦。”
陶夭夭忍俊不禁,“你這哪裡叫訴苦,分明快意得很。”
荀久揚揚眉沒答話。
不多一會兒,陶夭夭的婢女一路小跑著往這邊來。
看一眼荀久,陶夭夭問:“要不要一起入殿?”
荀久點點頭。
兩人同時轉身抬步上玉階。
剛走到一半,忽聞背後有人輕喚。
荀久回過頭,陶夭夭也疑惑轉身,就見到花脂帶著一中宮女款款而來,見到荀久和陶夭夭,忙福身一禮,“奴婢見過女侯。”
陶夭夭擺擺手,隨後低聲問荀久,“這位是誰?”
陶夭夭是個只有爵位無兵權和參政權的諸侯,她很少入宮,以前也參加過宮宴,但那時候女帝身邊的女官是阿紫,她識得,如今換了花脂,她便覺得陌生。
荀久低聲回應陶夭夭,“這位是女帝身邊的新女官,名喚花脂。”
陶夭夭恍然大悟,微微一笑,“不知姑姑喚住我二人有何要事?”
花脂恭敬道:“女皇陛下吩咐奴婢前來領久姑娘和女侯入席。”
陶夭夭眼眸微動,瞟了一眼荀久,笑道:“恐怕女皇陛下是吩咐姑姑領久姑娘一人入席的罷,只不過我剛好在她身邊,順便沾了光而已。”
花脂尷尬地低垂著頭,“哪裡的話,女侯也是宮宴的貴賓,自當由奴婢領著入席。”
陶夭夭也不再調侃,側身挽住荀久的胳膊,挑眉一笑,“今晚你可是女皇陛下特指的貴賓,我得好好沾沾光。”
荀久撇撇嘴,什麼貴賓,女帝之所以讓花脂前來,必是想到她一個人入殿會遭到朝臣非議,畢竟有荀謙殺了男妃這件事在前,她的身份目前處便於敏感狀態,若是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去,待會兒不被口水淹死也會被眼神殺死。
可若是有了女帝身邊的女官花脂親自領著入殿,那就不一樣了,朝臣一見便知她是女帝親自邀請參加宮宴的人,定也不敢過多為難她。
荀久暗暗想著女帝還真是個細心的人,這細膩入微的心思,竟與扶笙不相上下。
愣神間,花脂已經帶著宮娥上前來,溫聲軟語,“久姑娘、女侯裡面請。”
荀久不再說話,任由陶夭夭挽著胳膊往纓泉殿內行去。
殿內的坐席由少府的太官令著人佈置,從座椅到四周的點綴擺飾,無一不精緻。
未嫁公卿之女和皇室幾位小公主的坐席與正殿之間用碧紗櫥隔開,內外命婦們則與朝臣同坐於正殿。
陶夭夭是侯爵,原本該坐在正殿內,但她深覺自己一個女子那樣坐在一堆男人和不認識的婦人中間太過無趣,索性央了花脂重新安排,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