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地極其隱蔽,連隱探都找不到。”
“可是……”荀久皺眉,“既然決定了要避世,他們的族人為什麼還會出來活動?這也就罷了,還參與到皇權爭鬥中來?”
“避世是為了蓄勢待發,他們的目標是稱霸天下。”扶笙抿唇,“七年前,我剛回燕京不久,大梁那邊就有人前來遊說,說打算聯合大梁、西陵、東川、南豫以及大燕五國同時交出一份和語真族和平共處的協議,先帝和百官迫於這個種族的強勢,原本答應了,是我站出來反對的。”
“語真族獨霸天下之心,昭然若揭,若是大燕就此屈服,只怕他們馬上就會發動鐵騎藉機而入,利用靈術踏平大燕,到那時候,扶氏便只能任人魚肉。好在我們和語真族中間隔著盤海,我們有足夠的戰艦和舟師,也不怕他們貿然來犯。”
荀久一驚,“他們的靈術竟然如此厲害,比之大燕的巫族如何?”
扶笙搖搖頭,“沒比較過,但想來巫族的巫術也是不容小覷的。”
隨後,他蹙眉呢喃,“語真族的王室後裔名單我有,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有一個叫做鬱銀宸的?況且這也不是王室的西宮姓氏。”
阿紫顯然也是被扶笙口中的“語真族”驚得夠嗆,此時聽到扶笙疑問,忙道:“主上的確是叫這個名字,還是我不小心偷聽到的。”
瞥見扶笙質疑的目光,阿紫再道:“奴婢七歲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哪裡人,也不記得父母,所有的記憶都是七歲以後跟在主上身邊訓練的畫面。”
荀久驚呼,“你竟然失憶了?”
阿紫苦笑,不置可否。
羽義深深皺眉,“有沒有可能,是鬱銀宸用靈術封住了你以前的記憶?”
阿紫搖搖頭,“我不知道。”
荀久衝她招招手,“你過來我看看脈象。”
阿紫依言緩緩走過來在石凳上坐下,將手臂搭在石桌上,荀久扣住她的脈搏瞧了片刻,隨後縮回手,微微蹙眉,“奇怪,竟然什麼也看不出來。”
扶笙寬慰道:“不要緊,估計真的是被靈術給封住了,那東西玄之又玄,普通人看不出來也很正常。”轉而又道:“我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要封了你的記憶?”
阿紫神情無奈,“興許,主上是不想以前的記憶擾亂了我,畢竟細作和殺手的職責太過重要。”
扶笙點點頭,“你方才說有一樁關於我母親的秘辛,是什麼?”
阿紫為難地看了一眼荀久和羽義,低聲道:“這件事,我希望只有殿下一個人知道,所以……”
荀久眸光一動,忙站起身笑道:“既如此,那羽義,我們倆還是出去罷。”
羽義輕輕頷首,沒說話,跟著荀久出了八角亭。
站在臨湖岸邊的楊柳樹下,荀久問羽義,“你們倆是不是和好了?”
羽義難得的面露紅暈,“應該算是誤會解除了。”
“哦?”荀久挑挑眉,“你們倆哪來的誤會?”
“九年前蜀國王宮的那場宮變,久姑娘可曾聽說過?”羽義問她。
“略有耳聞。”荀久早就聽扶笙說過那場宮變是由阿紫引起的,此時聽羽義問,她自然不能說全部知道,否則會戳他傷口。
“那你一定聽說了宮變的原因是阿紫一手導致的罷?”
荀久微愣,“難道這裡面還有不為人知的內情?”
羽義安靜道:“阿紫告訴我,那場宮變,她丁點兒沒有參與,那一夜,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將我從火海里救出來。”
荀久沉默不語,也不進行評論,這種說辭,究竟是真是假,恐怕只有阿紫自己知道,畢竟她的細作身份太過敏感,會撒謊也不足為奇。
“久姑娘可信?”羽義似乎看穿了荀久的心思,幽幽問了一句。
“這種事……”荀久一噎,“我不好做評判。”
當年的蜀王和蜀王后雙雙死於宮變,而阿紫作為裡應外合的唯一細作,如果說她分毫沒有參與,除非她真的愛上了蘇簡,甘願為他而臨陣倒戈,否則的話,就是她在撒謊。
一個記憶被封,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的鐵血殺手兼細作會輕易動感情嗎?
荀久找不出答案。
餘光瞥見羽義在看天,荀久心思流轉,問道:“她可還跟你說了什麼?”
羽義毫不避諱,“阿紫告訴我,身為堂堂七尺男兒,不能忘了國仇家恨,蘇承天發動宮變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荀久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