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鬱銀宸搖搖頭,“會比死更難受。”
呵——
荀久嘴角挑起一抹不屑而譏諷的笑意,“我發現你這個人說謊的功夫確實一流,若非……”若非她和扶笙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險些就信了他這番荒唐至極卻又極具讓人不得不信魔力的話。
什麼陰陽交合會比死更難受,這分明是他想挑撥離間的招數吧!
鬱銀宸看著荀久,她這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總會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存在於腦海裡的那雙美眸。
鳳息……
師尊說過,五百年後,鳳息的另一半靈魂自異世而來,只要讓她親自開啟九重宮裡面的東西,用她的血延續金色花魂,五百年之約一到,他就能永遠擺脫白髮剜心之痛。
前提是……她必須是處子。
或許是等的時間太久,久到讓他記不得五百年前都發生了些什麼,只知道鳳息是他命中的救贖,他等她,是為了擺脫命運,也是想守護命運。
他等了四百九十九年,這即將是最後一年,再過一個月零五天,五百年的期限就到了,他不知道五百年這個期限過後還會發生些什麼,他只知道,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不可以讓任何男人碰她。
“鬱銀宸……?”荀久見他出神,眸光微微閃動。
“嗯。”他拉回思緒,淺淺應聲。
“我想知道你和西宮良人是什麼關係。”荀久亮晶晶的眸子裡彷彿閃爍著寶石的光芒。
“他?”鬱銀宸淡淡一笑,“你說是什麼關係,那就是什麼關係罷。”
他是五百年前的南岷國師,西宮良人是五百年後的語真族現任宮主,兩個相差了幾百歲的人,關係嘛……或許是有的,不過他懶得去理。
“那你們兩個較量的話,是他厲害還是你厲害?”荀久又問。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起碼跟他獨處的時候,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舉動來。
“你覺得呢?”他難得地彎了眉眼,似乎在等著她裁決。
“應該是他厲害。”荀久彎唇一笑,“你會每個月白髮,且對這個症狀無能為力,他不會,那他不就是比你厲害麼?”
輕輕莞爾,鬱銀宸對這種解釋覺得頗為有趣,便也順承著她點點頭,“嗯,你說得對,他厲害。”
“不過……”荀久話鋒一轉,盯著他看了好久,“我有時候看你,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以前見過我麼?”
“或許。”鬱銀宸輕抿一口茶,精緻的唇角始終掛著淺淡笑意,不過轉瞬又將話題繞到先前那個上面來,玉質般的手指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精緻且打了蝴蝶緞帶的錦盒遞給她,“這是給你的大婚禮物,你若是想好了跟我去岷國,那麼大婚的時候不要洞房,拜完堂就跟我走,若是沒想好……”說到這裡,他琥珀眸中有黯然劃過,“若是沒想好的話,我也不知道如何了,你終歸只是你,若是你不願意,便是我將你綁了去,你也無法幫到我。”
荀久伸手接過那個錦盒,沒有著急開啟,反而目色幽沉地望著他,“你的勢力分明在楚國,你為什麼老是想去岷國?還有,我們兩個前後見面不超過六次,你一開口就讓我跟你走,不覺得有些荒唐?便是你真的喜歡我,那起碼也得有個過程啊,難不成,你還對我一見鍾情?”
嘴角微微扯了扯,鬱銀宸終究是沒忍住低笑一聲,聲音空靈,聽來悅耳。
荀久繼續道:“你說話奇奇怪怪的,連我是異世穿越過來的你都能知道,該不會你的真實身份是個老神棍吧?”
鬱銀宸眉毛抽抽了兩下。
擅長占卜的國師說白了,似乎……就是神棍?
沒聽到鬱銀宸發話,荀久趕緊警惕地挪往一邊,遠離他,然後一臉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果然就是個大神棍,難怪知道得這麼多,不過我可告訴你,無論你去外面散播關於我身份的什麼謠言,我都會抵死不認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鬱銀宸沒說話,一向魔魅且平淡無波的琥珀眸裡竟破碎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味。
餘光不小心從光可鑑人的檀木小几裡瞥到了自己帶著迷離笑意的唇角。
鬱銀宸身子一凜,周身氣息頃刻沉暗下來,迅速從她身上移開眼,心中懊惱至極。
她又不是鳳息,他怎麼會……
重重一拳捶打在小几上,鬱銀宸面色陡然間沉鬱下來,再不看荀久,他冷然道:“你可以下車了。”
“啥?”荀久睜大眼睛瞪著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