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著堂中阿寶小小的身影,神情有些恍惚,手掌不著痕跡地往小腹處挪了挪,心中竟有些期待自己也能懷上一個。
片刻後,女帝眸中恢復一片清明,看向阿寶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暖意,招招手,“你上來。”
阿寶回過頭看了看澹臺鏡,見澹臺鏡點點頭這才邁著小步子走向女帝。
女帝拉過他肉嘟嘟的小手,笑問:“你叫阿寶?”
“嗯。”阿寶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點點頭。
“今年幾歲了?”女帝又問,眉宇間竟難得的露出了連扶笙都從未得見過的慈愛神情。
“大表姐,阿寶今年五歲了。”
“真乖。”女帝笑著摸了摸阿寶的腦袋,復又抬頭看向下邊緊張拽著澹臺鏡衣角的阿瑩,也對她招招手,“你過來。”
阿瑩的小臉上仍有怯色,但見阿寶上去以後都沒事,她淺淺吸了一口氣定下心神來學著阿寶的樣子給女帝行禮,“阿瑩見過大表姐。”
女帝唇角彎了彎,笑看著澹臺鏡,“外祖父,這對孩子是哪家的,長得粉雕玉琢,真真是讓人一見便新生喜愛。”
澹臺鏡道:“阿寶是秦氏家族的,阿瑩是華氏家族的。”
女帝輕笑,“外祖父若是不說,我險些以為他們是兄妹呢!”
荀久抬眼看著上首一改往日冷清,眉目含笑的女帝,眸光微動。
看來,女帝非常喜歡孩子,也只有孩子能讓她露出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來。
與扶笙對視一眼,荀久心知讓娘進來的時機到了,便輕咳兩聲後開口,“陛下,這對孩子是娘特意吩咐帶來給您解悶的。”
女帝臉色一僵,連帶著整個人都愣住,好久才反應過來,鳳眸定定看著荀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荀久不緊不慢地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女帝沒說話,也沒再看任何人,只是眸光中有波瀾起伏了一下,一雙鳳眸掠過荀久定在門口,似乎在等那個人出現,又似乎有些糾結,不希望那個人出現。
荀久微抿唇瓣,此時此刻女帝的情緒,她很能感同身受,就如同她當初知道聞名於燕京的白三郎就是自己的兄長、知道爹孃早就死在三年前的訊息時一樣,那種震撼,是任何言語也無法描述出來的。
女帝顯然不是才剛知道睿貴妃依舊活在世上。
阿紫和羽義回來的時候一定跟她說過了,但聽說歸聽說,總不及自己親眼所見來得真實而震撼。
門外突然傳來爽朗的笑聲,“璇丫頭,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娘在你心裡的位置愈發重要了。”
話音落下,澹臺惜顏的俏麗身影緊跟著便走了進來,眉眼間全是溫和的笑意。
女帝的臉色,從聽到荀久話語時的震驚,到看見這個眉眼與她相似的女人走進來時轉化為慍怒,鳳眸一縮再縮,最後眯成一條線,獨留的那一抹寒光,似乎要把澹臺惜顏整個人都刺穿到靈魂裡去。
“久久,快過來。”這時,荀久旁邊的扶笙突然拽住她的衣袖順勢一拉,帶著她整個人身子一旋,頃刻間閃到旁邊好遠。
澹臺鏡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以最快的速度坐到了旁邊的座椅上。
同一時間,女帝披在肩後的墨髮無風自舞,暗紅錦袖裡好似蘊藏了驚濤駭浪,頃刻間捲起狂風,呼嘯如鶴唳,片刻之後,一道紅光如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澹臺惜顏。
澹臺惜顏看了一眼早就帶著荀久閃到一旁的扶笙,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澹臺鏡,嗔了這幾人一眼,低聲咕噥,“一個個都沒良心。”
說罷,她足尖點地騰空而起,靈巧的身形在半空翻轉了一下,倒墜下來,兩手同時丟擲一團刺目銀光,盡數將女帝的強勁功法盡數包裹。
女帝見狀,面上略微懊惱,收了手片刻又再度出招。
澹臺惜顏應對自如,每次都能化解女帝的招式。
女帝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心下一狠直接使用寂滅之火。
澹臺鏡見她要出招,原想出聲阻止,卻見旁邊扶笙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澹臺鏡畢竟沒有扶笙瞭解女帝,此刻見狀,只得將到了喉嚨口的話嚥了回去,繼續喝茶看戲。
澹臺惜顏是靈女,對巫族內部的一切法術都瞭如指掌,這寂滅之火本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巫族最高法術,到了這一代,族長澹臺鏡稍作了修改,加了一部分自創的心法秘訣進去,難度係數更大,威力也更大。
澹臺惜顏離開靈山這麼多年,再加上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