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冥思了好久,最後開口,“我也不知道。”
季黎明“切”了一聲,“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一看到家主聽聞你是族長的親外孫那句話時的黑臉程度,就知道你和女帝在靈山的身份不會差,況且你剛才曉得你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得過多震驚,這就表明其實你一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有可能……你一早就知道了你母親還活著。我猜的對不對?”
“勉強對。”扶笙答。
“什麼叫勉強對?”季黎明瞪他一眼,“對就對,錯就錯,你說個模糊不清的答案,簡直是要逼死人。”
那邊澹臺惜顏發現這二人沒有跟上去,索性又轉身走回來,看了看坐在石凳上的二人,問:“你們倆是不是累得走不動了?”
“是啊。”季黎明軟綿綿道:“伯母,子楚老是欺負我,你可得替我欺負回去討回公道。”
澹臺惜顏低嗤,“你這臭小子,說話口無遮攔的,既是子楚欺負了你,你應該找我那兒媳婦欺負回去才是,讓我一個當孃的,如何替你討回公道?”
“快別提了。”季黎明整個人大蝦米一樣趴在石桌上,“我那表妹就是個不爭氣的,對誰都狠,唯獨一遇到子楚,就軟得跟坨棉花似的,還欺負子楚?子楚不欺負她就算不錯了。”
澹臺惜顏笑著看了耳根處有些薄紅的扶笙一眼,忍俊不禁地道:“依我看,這樣也挺好,說明人家小夫妻倆恩愛。”
一提到這個,季黎明就更加沒精神了,“伯母,你說給我介紹媳婦兒,什麼時候能看到?”
澹臺惜顏沒想到季黎明真把這句玩笑話放在了心上。
她想了想,道:“在這地方,我那些個侄女多了去了,個個都是貌美如花的,你若真喜歡,帶你看一看也無妨。”
“有沒有不會巫術的?”季黎明繼續無精打采。
“這個真沒有。”澹臺惜顏鄭重地搖搖頭,“族中子女若是不會巫術的話,出去豈不是要遭人笑話還得受人欺負?”
“那還是算了。”季黎明想到方才那條小花蛇,早想到巫術常年於毒打交道,他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訕訕笑道:“伯母就當我剛才說夢話而已,不必將這麼件小事放在心上,找媳婦兒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並不天時地利人和,機緣不對。”
“那隨你。”澹臺惜顏看出了季黎明的擔心,笑著道:“以後你若是發現了巫族女兒的好,想娶一個回去,伯母再幫你張羅張羅。”
季黎明低聲嘀咕,“又不是每個巫族女子都像伯母這般溫柔。”
扶笙淡淡睨他,“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會喜歡溫柔的女子?”
“倒也不是。”季黎明如實道:“就是怕太兇的,一言不合對我用巫術,那我豈不是得像表妹說的那般,娶了個母老虎回去?”
“好了,你們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澹臺惜顏打斷兩人的話,“綴錦殿有現成的房間,你們倆快過去休息,等開宴時間到了,自有人前來傳話,阿紫和羽義一醒來,我們可就要啟程回燕京了,不補充好體力怎麼行?”
扶笙點點頭,不再多話,站起身與季黎明一起去了內侍準備好的房間內休息。
==
與此同時,燕京城醫師府內。
荀久用了飯之後與千依一同坐在房內刺繡。
“今天是第四天了。”千依繡了一會兒,時不時抬起頭看向窗外,心中總覺得不安。
荀久頭也沒抬,繼續手上的動作,問她:“你說的是表哥和阿笙離開燕京城的時間嗎?”
“這是其中一件。”千依道:“七嫂可還記得那日大司馬說要在三日後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千依這一提醒,荀久才驚覺過來這幾天都沉浸在想念阿笙的思緒中,竟險些把這件事給忘了。
“今日是四弟天。”荀久蹙眉低喃了一句,緩緩將繡繃放下站起身來,“要不,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季府吧,免得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就不陪你去了。”千依低垂下腦袋。
“不用你陪。”荀久知道上次季黎川的行為給千依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雖然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可畢竟過程是讓人曾經絕望過的。
千依是個正常女人,會覺得無法釋懷再正常不過。
思慮一瞬,荀久安慰道:“你也別多想了,等表哥回來以後,我們幾人再想個辦法讓季黎川還你清白。”
千依絞著衣袖,半晌沒答話。
荀久也不準備再多說,抬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