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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究竟是在怎樣艱難的條件下躲避重兵的層層搜捕,又是怎樣拖著奄奄一息的身子一步步逃出來。
徵義看她一眼,繼續道:“方才殿下單獨把我叫到一旁,讓我這一次跟著回岷國,為我翻案。”
唐伴雪眼神軟了下來,神情緊張地看著徵義,“所以,你回去以後便會徹底摘下帷帽做回禹舒陽,而我認識的那個整天把自己禁錮在帷帽世界裡的徵義,將會徹徹底底消失在這世上是嗎?”
徵義抿著唇瓣。
唐伴雪鼻尖有些酸,“我現在才知,你之所以喜歡戴著帷帽,是因為你當年在躲避追殺的時候不得不戴上這東西遮擋面容,我無法想象你當年有多麼艱難,可我知道,一向不喜歡說話的你今夜能把這些告訴我,說明你把我當成了傾訴物件,我很高興。”
徵義微微一愣。
唐伴雪微笑,隨即別開眼睛,她是個心性開朗的人,向來不喜歡這種僵硬到傷感的氣氛。
也不知為何,之前面對徵義的時候,她恨不能用盡這世上所有的辦法惹他說話,惹他生氣,惹他變幻出千百種表情。
可今夜聽到他這番話以後,她反而希望他永遠是徵義,永遠將自己禁錮在一頂帷帽裡,永遠那麼沉默寡言。而不是做回肩負血海深仇的禹舒陽。
徵義方才的這番話,寓意著他今後再也不會禁錮自己,再也不會做回那個沉悶的徵義。寓意著唐伴雪認識的徵義將會在今夜徹徹底底不見。
更寓意著……今後他們再也不會相見。
拿起小籠包往嘴裡塞,再順便給自己灌了一大杯茶。唐伴雪努力眨著眼睛,不想讓自己鼻尖的酸澀轉移到眼眶,然後匯聚成那種她從來最不屑的離人眼淚。
徵義一直沒說話,他雖然木訥,卻也看得出來唐伴雪當下心情很不好。雖然……他不懂她為何心情不好。
吃了半天,唐伴雪忽然覺得無趣,煩悶地道:“這地方沒酒,實在太過沉悶,走,我們去酒館。”
徵義抿唇看著她,“去酒館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喝酒啊!”唐伴雪強自鎮定,翻了個白眼,“你都要走的人了,餞別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