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晚了一步,女王不會死,鬱銀宸也不會因此和女王的命運捆綁在一起,生生世世糾纏不清。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你,那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呢?”荀久又問:“為何在最後關頭出現了這麼大的烏龍?”
扶笙道:“梵胤說了,那些回憶,等你去岷國的時候就能全部回想起來。”
“嗯。”荀久應聲,她的確是對五百年前的事很好奇,可終究是急不來,更何況這一世她已經和阿笙在一起了,實際上五百年前發生了什麼,一點都不重要。
扶笙看著荀久,映了她的容顏和煙火的眸底裡慢慢浮現迷離之色,“久久,能否答應我,倘若你恢復記憶,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發現五百年前扶言之利用了你或者說對你並非真心,而鬱銀宸對你才是真愛,你能否不要把那些恨,不要把那些情緒帶到這一世,帶到我身上來?扶言之是扶言之,我是我,我是扶笙,扶言之有過再多的錯,那也是上一世的事情,你不能將我和他一概而論。”
“傻瓜!”荀久伸出手指捏他的臉,憋不住笑了出來,“五百年前愛上扶言之的那個人是鳳息,又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把兩世的記憶混為一談,你方才不也說了,上一世是上一世,這一世是這一世,上一世如何,早就在鳳息死的那一瞬煙消雲散了,這一世,沒有女王,沒有南岷古國,我也不是鳳息,我只是荀久,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荀久。”
扶笙看向遠處依舊在盛開的絢爛煙花,緩緩問她:“久久,你所在的那個世界是怎樣的?”
“你真想知道?”荀久眼珠子轉了轉。
“與這裡有什麼不同嗎?”扶笙收回目光,看向她。
“很大的不同。”荀久認真道:“在我們那裡,沒有這裡的等級森嚴,沒有帝王專制,更不會有一人獲罪連坐九族的說法,男女戀愛自由,沒有那麼多束縛。出門的話,有很多代步工具,然後女人和男人一樣都要上班賺錢,並不是等在深閨待嫁。”
荀久說的這些,在扶笙看來簡直匪夷所思,他愕然了一會,問她:“在你們那裡,真有這麼好?”
“不好。”荀久笑著搖搖頭。
“為何?”
“因為沒有你。”荀久認真道:“那個時代,快餐式戀愛太多,誰也不是誰的誰,誰也不會因為沒了對方便痛到撕心裂肺活不下去,所以,很少有人會付出真心去對待對方,大不了一拍兩散,各奔東西,重新再找。”
扶笙臉上驚訝更甚,“還能這樣?”
“嗯。”荀久道:“戀愛自由嘛,所以在我們那裡,你這種屬於絕世好男人了,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
難得聽到荀久這麼誇讚自己,扶笙面上露出一抹自豪的笑意,“原來我在你心裡評價這麼高。”
荀久咳了兩聲,“還算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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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長纓大街盡頭。
唐伴雪站在街頭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才終於等到緩緩而來的徵義,他已經換下紳士服,著玄色衣袍,外罩同色披風,難得的沒戴帷帽,俊逸的容顏在炫彩斑斕的煙火下終於有了一絲生動的氣息。
唐伴雪看著他,神色微微凝滯了一下,爾後搓了搓凍僵的手,小臉因為受冷而有些僵硬,“你來了?”
徵義“嗯”了一聲,再沒多餘的話,迅速將身上的玄色披風取下來披在她身上。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溫暖,唐伴雪愣了一下,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回望著徵義,“你……”
“讓你久等。”徵義永遠都是簡短而有重點的話語,只不過面上極少有表情。
唐伴雪身上穿的還是伴娘的那套禮服,袖子不夠寬大,無法攏進去取暖,只能縮排披風裡,意圖得到點點溫暖。
對於徵義的到來,她有些意外,“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來。”
“說好了要給你賠罪的。”徵義難得的一句話講這麼長,反倒讓唐伴雪有些不適應。
頓了頓,她問:“你真的是來給我賠禮道歉的嗎?”
“嗯。”徵義輕輕頷首,“再過三天,等王妃回門以後,我就要跟著殿下他們回岷國,很可能……以後再也不回來了,所以,如果今天晚上不出來,我就再也沒機會跟你道歉。”
唐伴雪面上一驚,“你要跟著秦王去岷國?呃不對,你說的是……回岷國?”
“是。”徵義毫不避諱,淡淡應聲,“我是岷國人。”
這個解釋,委實讓唐伴雪驚到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徵義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