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既知殿下有心魔,為何不繞道而行,讓他遇到那種事?”
宮義為人清冷,說起話來也毫不留情面,哪怕面前的人是季二少,他也全然不顧,用質問的目光緊緊盯著季黎明。
宮義話完,商角徵三人都呆愣了。
殿下有心魔這件事,他們分毫不知情,宮義是怎麼知道的?
季黎明愣了一愣之後滿面歉意,“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沒想到……”
“恕我直言。”宮義冷冷打斷他,“二少若能為了女色而棄殿下於不顧,那麼你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不要也罷。”
“宮義,你……”季黎明簡直不敢相信宮義竟然敢說出這樣僭越的話,他目色一凜,面有震怒,“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宮義面無表情,“二少可知,這樣的情況多來幾次,殿下很可能從此陷入瘋魔狀態,再也清醒不過來?”
季黎明一時啞然,握緊拳頭狠狠捶打在門框上,震得窗欞劇烈響動。
他們的對話,荀久全部聽到了,此刻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緩緩伸出手動作輕巧地拔去扶笙身上的銀針,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想到之前在巷子裡,扶笙險些殺了千依那一幕,再想到季黎明說的那些話,荀久突然能理解他當初在無人島時為何連睡夢中都在喊女帝的小字了,也突然明白了他為何會知道無人島上那些見都沒見過的果子哪種能吃,哪種不能吃。
交疊於雙腿上的手背突然一溼,荀久垂目望去,竟是她在不知不覺間落了淚,喉嚨哽咽生痛,眼眶酸澀淚不止,視線模糊,她顫顫抬眼看著他精緻的面容。
上一次她在他懷裡嚎啕大哭,是因為心疼他一個人永遠有處理不完的政務和操心不完的事。
這一次落淚,還是因為心疼他。
心疼他鮮為人知的過去。
心疼他稚子之齡便肩負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重擔,做了許多人做不到的事,渡過了高門子弟一輩子也無法見到的艱險歷程。
荀久最心疼的,是他被逼到絕境,逼到退無可退,忍無可忍的時候狠心舉刀刺入生母的胸膛。
那一刀,他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