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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在夜深人靜之夜險些被欺辱,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季黎明心心念念找了許久的姑娘,此刻再聽聞她說無處可去,悲憫愛憐之心自然大起,心底完全軟化成一灘春水。
季黎明眼底閃過絲絲欣喜,“既然姑娘無處可去,那你可願……”
“表哥,我一個人扛不動,你過來幫幫忙。”扶著昏迷不醒的扶笙站在巷子口聽了全部過程的荀久突然開口,聲音中隱隱含著幾分不悅。
“這……”季黎明看一眼千依,又看一眼背對著他的荀久,一時間有些為難。
荀久沒聽到季黎明過來的聲音,不由得怒了,語聲恨恨,“你不是阿笙的發小和兄弟嗎?怎麼這時候見他昏迷不醒,你卻不管不顧了?”
“表妹,我……”
“二少還是快些過去吧!”千依牽了牽唇角,“小女子這就告退了。”
季黎明心中一急,這可是他找了多年才終於不期邂逅的人,怎能就此放她離開?
“千依……”季黎明的稱呼也由略微生疏的“姑娘”直接轉化為暱稱,“你既無處可去,可願跟我走?”
聽到這句話,荀久頓時覺得季黎明沒救了。
戀母情結果然害死人!
雖然只見過兩面,但荀久對這個叫做“千依”的琴師沒什麼好感,總覺得這個人很危險,留她在身邊必定沒好事。
可關鍵點在於這是季黎明找尋多年的人,對於季黎明來說,便是此刻站在面前的女子內裡是個蛇蠍,他也甘之如飴。
忍住想罵人的衝動,荀久託著扶笙繼續走,恍惚中又聽得千依謙謹的聲音傳來,“小女子只不過是紅塵草芥,哪裡配得上二少這般厚待。”
季黎明還沒說話,千依又道:“方才出手相救的還有久姑娘,若是久姑娘不嫌棄,千依願跟隨您左右侍奉,以報救命之恩。”
荀久胸腔內莫名有些惱,“不好意思,我不缺……”
“表妹。”季黎明打斷她,“你馬上就要搬遷至女帝御賜的新府邸了,身邊只有一個丫頭哪兒成,既然千依有報恩之心,那便讓她追隨你左右,我知你為人開朗大方,定不會虧待與她的。”
荀久默然不語。
現在住的府邸是季黎明的,招桐和柳媽媽也都是季黎明安排來的人,他又是她半路撿來的兄長,無償對她好了這麼長時間,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
季黎明把話都說到這程度上了,她如今還能說什麼?
扯了扯嘴角,荀久道:“表哥高興就好。”
“這麼說來,表妹就是同意了。”季黎明無聲笑開,轉頭對千依道:“那你以後便跟在表妹身邊吧,你放心,名義上是讓你侍奉她左右,但表妹為人大方,又不計較什麼主僕之分,跟在她身邊,她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二少。”千依盈盈一福,忙走過來就要同荀久一起攙扶扶笙。
“哎,這就不必麻煩了。”荀久拖著扶笙沉重的身軀挪開了一些,“阿笙不喜歡別人靠近他。”
千依伸出來的手僵在半空,無措地看著跟隨而來的季黎明。
季黎明柔聲道:“子楚的確不喜歡生人靠近,便是我都不行,攙扶他的事,就交給表妹一個人吧,否則子楚醒過來定是要發怒的。”
千依想到方才秦王拿著短劍赤紅著雙眸要殺她的樣子,不覺抖了抖身子,偏頭卻見扶笙安謐的睡顏在微弱燈光下愈發顯得輪廓分明,線條流暢,弧度精緻,整張面容是丹青聖手也難以描摹的風華絕代,清逸無雙。
千依隱在昏暗光線裡的瑩白耳垂,忽然現出一抹緋色,眸中幾分羞怯,趕緊垂下了頭。
這一幕在季黎明看來卻是千依因為自責而做出的舉動。
“千依……”他輕喚,“你不必自責,子楚的這些癖好,只有接觸過的人才曉得,你第一天認識她,不知者無罪嘛!”
千依呆愣了一瞬,片刻反應過來季黎明是將她方才垂首的動作會錯了意。
淺淺一笑,她道:“二少教訓得是,看來我以後得好好跟久姑娘學學。”
荀久早就在兩人的談話聲中帶著扶笙走近馬車,在車伕的幫助之下將扶笙抱了上去。
“甄叔,我們走吧!”
將扶笙放置平躺在寬大的座椅上,荀久對外吩咐。
甄叔猶疑地看了一眼季黎明和千依所在的方向,“久姑娘,要不要跟二少打聲招呼?”
“不必了。”荀久冷然道:“我只有一顆心,同時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