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是顏碩身邊的一個侍女,她很喜歡顏碩,顏碩死後,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產生了很嚴重的精神分裂,根據徵義好幾日的暗中觀察,她在晚上的時候會把自己當成顏碩活著,整個人的思想都是顏碩的,而顏碩喜歡的人是你,所以她在晚上會百般對你好,等白天又會迴歸正常,心中只剩下仇恨,她卻不記得晚上自己做過的那些事。”
這是一個比晴天霹靂還要轟炸的訊息,荀久除了眼珠子還能偶爾轉兩下,整個身子都是石化的。
直到扶笙親自給她倒了杯水,她才回過神來,喃喃問:“所以,當初我們三個去磯石巷小酒館的時候見到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顏碩,而是千依?”
“是。”扶笙點頭,“我那時候只知道她是易了容女扮男裝,並不知道有這種內幕。”
荀久深吸一口氣,“照你這麼說來,千依白天喜歡的人是你,晚上喜歡我?”
扶笙皺眉,“你怎麼知道她喜歡我?”
“傻子也能看出來!”荀久哼哼兩聲,將腦袋歪往一邊。
扶笙揉著額頭,頗有些哭笑不得,“你這醋可吃得我冤枉,若要真細算下來,千依腦子裡存了顏碩的意識來喜歡你,那我找誰吃醋去?”
荀久著實被嗆到了,一口水沒嚥下就劇烈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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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千依的故事,這只是開端,後面還有重磅,等把女帝的七星燈點了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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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丫頭,你吵到我了!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荀久正了正神色,問扶笙,“你找到點燃七星燈的辦法了嗎?”
“我昨夜請了璇璣閣主。”扶笙緩緩道:“他說可以一試。”
“那他人呢?”荀久心中佩服扶笙做事的效率,滿臉期待地問他。
“先進宮了。”扶笙含笑答:“他只在女皇陛下登基當日進過宮,且沒停留多久就走了,對於我昨夜的緊急令,他也頗感詫異,所以準備了一宿,宮門才剛剛開的時候就先去佈置了。”
荀久有些擔憂,“璇璣閣主這麼光明正大的來,萬一被大祭司給發現,那豈不是糟了?”
“發現不了。”扶笙笑著搖搖頭,“璇璣閣主可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多了,他要想避開大祭司的耳目,有的是辦法。”
聽扶笙這麼一說,荀久立時放下心來,早上因為千依而產生的抑鬱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對了阿笙……”荀久心思轉動,忽然想起昨夜鬱銀宸單獨見她這件事,直覺得有必要告訴扶笙,可話到嘴邊又覺得他這些日子已經夠操勞的了,自己不該再用這些事去煩他。
“怎麼了?”扶笙抬眼看過來。
荀久抿唇搖頭,“沒什麼,有感而喚罷了。”
扶笙清澈的眼眸內聚起一絲狐疑,“你平素可不是這般善於傷春悲秋的人,既是有話,直說便是。”
“我就想問,倘若璇璣閣主不會成功,倘若女帝再也醒不過來,你會怎樣?”
扶笙眼眸中的狐疑之色頃刻退去,換上了濃重的淒涼,“還能怎樣,這個江山,始終要有人來守護,從前是我與她兩個人,倘若她走了,我一個人不還得繼續守麼?若是我想不開尋死覓活非要跟著她去,那麼你怎麼辦,天下的百姓怎麼辦?”
這一刻,荀久突然覺得很感動。
扶笙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先考慮的是她怎麼辦,其次才是天下百姓怎麼辦,也就說明在他心中,她是重於江山,重於百姓的。
吸了吸鼻子,荀久忽然笑開來,“其實我們也可能多慮了,女帝不可能毫無準備地就這麼撇下江山不管,在我看來,她是一位好帝王,起碼對於江山,她很有責任心,知曉自己肩負著什麼,這個法子,也是她無奈之下才會做出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決定,你們姐弟倆的周圍,殺機四伏,敵人在暗你在明,本就是很危險的事。”
“我並未責怪她。”扶笙垂下眼睫,“如你所說,我完完全全能理解她,在魏國的時候,她幾次三番拒絕姜易初是因為身份懸殊,回到燕京,她再度拒絕姜易初還是因為身份懸殊,從前她是身份卑微的質子,如今她是六國共主,且不管哪一個身份,都註定她這一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感情,對比之下,我幸運太多,得到的比她多得多,故而,她難得任性一次,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荀久感慨一聲,“她能在這方面解開心結,坦然接受姜易初的感情,我也覺得很欣慰,只不過兩人的身份擺在那裡,姜易初不可能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