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殿下說您那兒有病人,不便離開,所以……”
“嗯,我知道了。”荀久此刻心急如焚,也懶得細聽小廝的嘮叨,只敷衍著應了一句。
“他們如今在哪兒?”荀久問。
“在鏡雲水榭。”小廝隱約感覺到了荀久似乎有非常急迫的事,索性閉了嘴,不敢再叨叨。
“立即帶我去。”荀久吩咐。
“好嘞!”小廝迅速走上前,加快腳步引著荀久走向鏡雲水榭。
繞過玉笙居,有一處院門,入門能見大片竹林,於這深秋中獨添碧翠,因天氣原因,林間還有些許薄霧未散,煙迷翠黛,意淡如無。
竹林深處見雕欄小橋,漢白玉石精細雕琢而成,素白如洗。
過九曲迴廊,遠遠便見前方有一處亭子,雕簷映日,畫棟飛雲,匾額上“鏡雲”二字極具風骨,亭下碧水漾出層層琉璃色。
荀久抬眼望去,果然見到亭中除了扶笙之外,還有姜易初、顧辭修和容洛。
小廝已經快速過去稟報了。
聞言,扶笙略有訝異地抬起眸朝這邊看過來。
荀久趕時間,便不等小廝回來,直接走過去。
“久姑娘?”容洛頗感意外,“我原想著讓子楚派人去接你,可他說你今日有得忙,來不了,我只得作罷,如今見你前來,可是忙完了?”
荀久掃了一眼案几上的精緻吃食,心思一動,故作惱怒地瞪著扶笙,“有這麼好的聚會不叫上我,我這是惱了,哪裡還有心事忙事情,這不趕著過來興師問罪了麼?”
容洛見荀久果真一臉惱怒的樣子,趕緊嗔了扶笙一眼,面色懊惱,“哎呀子楚,你看都怪你,我早就說了不管如何都要讓人去久姑娘處通報一聲,你可倒好,一句話就給否決了,如今久姑娘親自上門來了,看你怎麼跟她交代!”
“對啊子楚。”顧辭修也皺眉跟著附和,“你也太不厚道了,把久姑娘一個人晾在一邊,簡直不像話!”
顧辭修說完,遞了個眼色給姜易初。
姜易初只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扶笙也只是剛看到荀久的時候面色有片刻訝異,不過轉瞬就恢復了正常,指了指一旁的席位,對荀久聞聲道:“請坐。”
荀久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她這點小心思瞞不過他。
若是她真生氣了,他哪裡還能這般淡定。
“不坐了!”荀久長話短說,“阿笙,我找你有事。”
說罷,她偏頭看了那三人一眼,面帶歉意道:“抱歉,這件事我想單獨同他說。”
顧辭修溫和笑道:“久姑娘莫要客氣,既是有要事要談,那我們暫時迴避一下。”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攙扶容洛。
“不用那麼麻煩。”荀久趕緊道:“你們就留在這裡,我同他出去說就行。”
見顧辭修堅持,荀久又道:“洛姐姐如今可懷有身孕呢,你不能累到她,否則寶寶不高興了就會使勁踢洛姐姐的肚子,她會受不了的。”
“啊?”顧辭修明顯被嚇到,臉色都變幻了一番,緊緊盯著荀久,“久姑娘,你莫不是在說笑吧?”
“你自己問洛姐姐。”荀久挑挑眉,“孩子在她肚子裡,她是最清楚的人了。”
見容洛點點頭,顧辭修的臉色又煞白了一些,低聲嘀咕,“那,那我們還怎麼回魏國,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洛洛怎麼受得了?”
“無妨。”姜易初道:“大不了我們速度放慢些就是,洛洛的孩子重要,晚幾日回到魏國也沒事。”
荀久聽他們這語氣,似乎是近日便要啟程。
心下疑惑,她開口問:“你們是不是這兩日便要啟程返回魏國?”
女帝還沒動手術,姜易初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容洛在顧辭修的攙扶下重新坐下,看向荀久,柔聲道:“原計劃是這兩日便要啟程返回魏國的,可是青璇還沒動手術,我們今日來就是想問一問久姑娘可有確定什麼時候能動手術了?”
“這……”荀久面露猶豫,“等我同阿笙說幾句話再回來告訴你們。”
“好。”容洛點點頭。
扶笙見荀久神情認真的樣子,心下明瞭她百忙之中來秦王府定有要事,不再浪費時間,他站起身,隨著荀久走到漢白玉石橋那頭的竹林裡。
他伸出手,輕輕拂去她肩頭的落葉,聲音清潤,“久久,你這麼匆忙來找我,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同你討要一個護衛。”荀久開門見山,直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