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絲寵溺,“對,有我在,你不用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你只需要操心你自己就行。”
荀久俏臉紅了紅。
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扶笙讓商義先送荀久回府,然後他們才折返回秦王府。
荀久下了馬車後與商義揮手道別,並囑咐他路上當心些。
商義應聲過後駕著馬車回去了。
目送著馬車走遠,荀久準備上前去叩門,忽而覺得周圍氣氛有些不對勁,似乎安靜得不像話!
身子一凜,荀久飛速轉過頭,然而後面什麼也沒有。
恐怖片的即視感讓荀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慢慢回頭繼續往大門邊走。
雙手還沒碰到大門,她突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了。
她的府邸位於丹心大街,旁邊不遠處有一座高塔,是先太祖皇帝時期的大祭司臨時公署,後來皇城重新修建,神殿落成之後便廢棄了,如今過去了幾百年,高塔歷經風雨摧殘,早就斑駁脫落得看不出當年的模樣。
而現在……
荀久仰著脖子眯著眼眸,頂著高塔內某一層的亮光,心生狐疑。
那座高塔自從廢棄後就沒有人會過去,這麼晚了,誰還會跑上去點燃燈火?
窗戶被人開啟,荀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負手站在裡面的人,一襲銀紫色錦袍,寬大的錦袖垂半幅於窗沿上,看不清楚上面的暗紋,只覺得那布料應該貴極。
隔得太遠,荀久看不到他的準確表情,卻覺得他一直在看著自己,是那種帶著幾分興味,幾分探究,想要從皮肉看進靈魂的目光。
荀久沒時間也沒心情站在這裡與他“深情對望”,方才因為恐懼而高懸的心落了下來,翩然轉身,這一次,她是真的準備要進門了。
才剛邁動步子,就覺得沉寂許久的周遭有微風拂過,不過轉瞬,她便清晰地聽到了身後有人輕微的呼吸聲。
荀久呼吸一頓。
這這這……是什麼功夫?!
想到他之前在護城河邊能用意念點染無芯蓮花燈,荀久再聯絡他方才只在瞬息就從高塔來到她身後。
身子緊繃,汗毛豎起,荀久渾身直冒冷汗,心中思忖著以她的速度能逃得過他的可能性有多少。
算來算去,機率似乎都為零。
荀久按捺住心中忐忑,慢慢地、機械地、小心翼翼地回過頭,臉上勉強扯出笑,“請問,我們認識嗎?”
鬱銀宸看清荀久的面容,嘴角逐漸蔓延開一抹弧度,看上去不太像笑意,倒像譏誚,“不過是區區聚靈法而已,你怎麼可能不會?”
荀久非常肯定,他這句話很輕很柔很溫和,可怎麼聽怎麼彆扭。
什麼叫“她怎麼可能不會”?她應該會什麼,又必須會什麼?!
“不好意思啊!”荀久趁著招桐剛好來開門之際一溜煙跑進去,順便探出半邊腦袋,挑挑眉道:“我這裡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你若是想找姑娘,可順著這條大街走到盡頭,再跨過汝河,對面的八大胭脂巷裡盡是溫柔鄉,隨處都可以招待你。”
荀久原以為他會動怒,卻沒想到換來對方一聲輕笑,青羽般的眉寸寸染上輕懶和幽魅,眉下雙眸錚亮有光,仿若墨色琉璃。
今夜無月,只有大門外掛著兩隻燈籠,微光照出他綢緞般的烏髮自白玉冠下近乎奢華地垂在腰際,衣袂偶爾翻飛,有細碎華光流轉。
果然不是普通的衣料!
荀久暗自撇撇嘴後縮回腦袋,還沒等關上門,鬱銀宸早已不見了蹤影。
“姑娘,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招桐瞪大眼睛,“奴婢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燕京有這一號人物?”
“不知道。”荀久擺擺手,“大概是個瘋子。”
招桐頓時無語,有這麼好看的瘋子?
街角處,並沒有走遠的馬車安靜停著。
扶笙緩緩放下細竹簾,吩咐商義,“回府。”
商義抓抓腦袋,又蹙了蹙眉,“殿下,方才那個人是誰啊?竟如此大膽深夜騷擾久姑娘,要不,屬下替您去教訓他一頓?”
“你打不過他。”扶笙的語氣很平靜,思緒卻飄到了當初在楚國商船上,荀久先跑出貨艙,只留他和劉權在裡面的時候,鬱銀宸曾現過身與他大戰了一回,他的內傷便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當然,那一次算是兩敗俱傷。
沒想到鬱銀宸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且回來了!
商義回想起方才鬱銀宸那個瞬移,幾乎是在瞬息間就從高塔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