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莫不是在說夢話,談判,就你?”
“鳳姑娘。”九方裳打斷鳳息的話,“我能否和言之公子單獨談一談?”
“事無不可對人言。”扶言之出聲,語氣冷淡:“更何況,鳳息是我的夫人,她有權利知道關於我的一切,皇后娘娘大老遠過來,請恕軍中粗茶淡飯不便招待,若是有事,便直接說,若是無事,還請你儘快離開,否則待會兒我不保證手中的劍能否安然待在劍鞘裡。”
皇后心神一震,四下掃了一眼,周圍全是黑甲森森的守衛,人人表情肅穆,空氣中隱隱浮動著似有若無的殺氣。
緩了緩神,皇后開口問:“這一仗,非打不可嗎?”
扶言之冷冷看向九方裳,“皇后娘娘來此就是為了問這些廢話?”
“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停戰?”皇后不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或者說,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和你父皇?”
聽到“父皇”這個稱呼,扶言之臉色狠狠一變,整個人如同裡外裹了數層冰霜,連站在他旁邊的鳳息都不覺抖了抖身子。
“扶言之,你冷靜一些。”鳳息察覺到不對勁,趕緊伸手掐了掐扶言之的胳膊。
他這才回過神來,袖中拳頭緊握,關節骨骼脆響。
好久之後,扶言之冷然地吐出一個字,“滾——”
皇后咬著唇角,方才她只是試探,如今倒百分百確定了扶言之就是當年被她親手拋棄的那個孩子。
身形晃了晃,皇后莫名心酸,強忍住眼淚,兀自道:“如果你要取我的命,只管來好了,可這天下是無辜的,黎明百姓更是無辜的,如果你一心為了復仇而置百姓於不顧,那麼即便是你最後奪了江山,也不會長存。”
扶言之眼眸中的寒光一寸寸冷冽,聲音亦是冰涼低沉得可怕,“別說天下,別說百姓,說你自己!”
皇后一怔。
扶言之死死盯著她:“說說你當年狠下心丟棄剛出生的兒子,如何用巫族最惡毒的咒術來阻擋我靈魂的迴歸;說說你這些年身居高位,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那個男人的寵愛;說說你心中究竟有多害怕我會殺了那個男人,所以今夜前來求情。”
皇后臉上一片灰白,死氣沉沉,她看不清扶言之的表情,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周身都冒著滔天的憤怒,這種怒,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範圍,因為他恨了十八年,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