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反正你又不缺錢。”
“得得得。”季黎明無奈地兩手一攤,“主隨客願,你既然喜歡這裡,那我便在這裡吃一回也無妨,可別忘了你剛才說的美酒。”
“知道啦!”荀久抬腳又要踹他,“真囉嗦,我可以斷定你一定是更年前提前了。”
季黎明這回學精明瞭,早在荀久抬起腳的瞬間就巧妙地躲開了去,沒被踹到。
這家酒館的規模很小,但因為菜品特殊美味的原因,白日裡常常客滿爆棚,但眼下已經天幕四合,大多數人都吃完走了,酒館內只有寥寥幾個客人。
酒館小廝很有眼見力,一看荀久和季黎明的穿著便知來者是貴客,立即殷勤地上前請示荀久:“請問姑娘要點些什麼東西?”
荀久衝他溫和一笑,只看得小廝臉紅心跳。
荀久想都沒想,直接點菜,“我要一隻叫花雞、一盤龍井蝦仁、一盤油燜春筍、一盤雪花蟹鬥、一盤獅子頭、一盤賽蟹羹。”
小廝聽得目瞪口呆,這些菜,不僅是本店的招牌菜,更是客人不會輕易點的菜,因為做這些菜必須要公子親自下廚才能做出最美的味道。
但是公子……
荀久沒看見小廝的表情,接著道:“對了,這些菜,得麻煩你們老闆親自下廚,銀子什麼的都好商量,最重要的是菜品要原汁原味,別人做的不合我胃口。”
末了,她又笑著補充,“最後,請再給我們來一罈紫竹釀。”
這幾個菜,的確能讓本店一夜之間賺上百兩銀子,小廝也很心動,但隨即想到了一事,他滿面為難,低聲開口道:“姑娘應是許久沒來,不知道我們家公子已經……”
荀久心下一緊,瞳眸驟縮,顫聲問:“死了?”
“不不不。”小廝沒想到荀久會問得這般直接,驚了一驚後拼命搖頭,“公子還活得好好的,就是之前腿部受了點傷,如今只能坐在輪椅上,恐怕……恐怕無法親自為姑娘下廚。”
“怎麼會這樣?”荀久皺了皺眉。
在原身的記憶中,這家酒館的老闆是個長相清俊的男子,同角義一樣有一身好廚藝,只不過他性子古怪,從不輕易給人下廚,所以一般人很難嚐到他的手藝。
原身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因為看診而結識的這家酒館老闆顏碩,嘗過他親自做的菜,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今,不曉得那個人還記不記得她。
思及此,荀久對著小廝道:“你能否帶我去看看你們家老闆,我懂得醫術,興許能幫他醫治一下。”
小廝聞言,頓時雙眼一亮,喜道:“姑娘莫非是公子提過的醫術高明的那位久姑娘?”
荀久尷尬地點點頭,掃了一眼聞聲轉過頭來的那幾位客人,壓低聲音道:“沒錯,我是荀久。”
“姑娘快請跟我去後院。”小廝滿臉堆笑,想著有久姑娘出手,想必公子的雙腿有望醫治了。“
荀久看了一眼角落裡百無聊賴乾坐著的季黎明,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抬步準備跟著小廝去往後院。
外堂通往後院之間的簾櫳突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指挑開,隨即一道清冽的聲音傳出,”不必了,既是久姑娘來,那我親自為你下廚便是。“
小廝大驚,忙走過去低聲道:”公子,您身子不適,還是交給廚娘罷?“
顏碩低低笑了一聲,”久姑娘怎會瞧得上廚娘做的菜?“
他並未露面,只道完這一句就轉身轉動輪椅朝廚房行去。
不知為何,荀久總覺得今夜的顏碩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似乎與她記憶中的那個顏碩不太像,但他未曾露面,她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怪異。
斂了情緒,荀久想著大概是原身與自己對顏碩的看法不同才會產生前後的差距感。
不再多想,她轉身回了座位,此處臨窗,她順勢往外瞧了一眼,還沒見到秦王府的馬車來。
荀久收回視線,正對上季黎明帶著疑問的目光。
”怎,怎麼了?“荀久問。
”你方才在同誰說話?“季黎明緊緊盯著荀久,總覺得她自點菜回來後就有些心不在焉。
”是這家酒館的老闆,名為顏碩。“荀久解釋道:”我方才點的那些菜,必須得老闆親自下廚,否則別人做的不好吃。“
季黎明唏噓,”你竟然這麼大面子能讓老闆親自為你下廚?“
”我與他……“荀久瞥了一眼外面,確定扶笙還沒有來,才壓低聲音,”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