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鬱銀宸懷裡女子的臉被燒燬,眾人皆露出驚色。
對於女子來說,容貌大於天,即便她還活著,光是憑這半邊被燒燬的臉,以後也很難有出頭之日了。
男弟子們紛紛扼腕嘆息,很大一部分女弟子則是心中暗喜。
畢竟,沒了阿希便沒了一個競爭對手。
岑竹心中盡是得意,但她面上不動分毫,匆忙從花臺上跳下來,面露驚慌、全身瑟瑟發抖,就連聲音都在發顫,“阿……阿希……你這是怎麼了?”
岑竹說著,眼淚便滾了下來,將她特意抹在臉上的菸灰劃出猙獰的水痕來。
剛從井邊打水回來的謝嵐驀地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面無血色,水桶一下子摔到地上,她顫抖著走過來。
鬱銀宸將懷中的人輕輕放在地上,面色陰沉到極致。
謝嵐見到這樣的鬱銀宸,再看一眼地上躺著連呼吸都沒有了的人,眼淚泉湧一般頃刻便落了下來,跪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傷心,“阿希……阿希你這是怎麼了?你快睜開眼看看,我是謝嵐啊!”
有幾個心善的女弟子得見這一幕,趕緊偷偷抬袖抹淚。
岑竹哭得最為感天動地,不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為之動容,就連之前還盼著鳳息早些死的那幾個女弟子也安靜下來,眼圈紅紅。
鬱銀宸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他的後背被橫樑掉下來打到,原本素白的衣袍被灼燒得看不出本來顏色。但從他陰沉如水的面容上看來,他此刻心中蘊藏著滔天之怒。
扶言之也跟著出來。
他剛才在火海里一直用靈術,所以身上依舊乾乾淨淨,不染纖塵,只不過和鬱銀宸一樣,緊抿著唇沒說話,面色難看。
正在這時,院舍外面傳來一聲嬌俏的驚呼,“呀,這是怎麼了?”
這聲音……
眾人霍然回過頭,就見到鳳息站在院舍大門口,面上滿是驚訝之色,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大小姐慕靈。
正在失聲痛哭,聲聲喊著“阿希”的岑竹和謝嵐聞聲抬起頭來,兩人皆一副見了鬼的神色。
眾人更是被這一幕震懾到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岑竹簡直不敢置信,她之前分明看見阿希這個賤人在房裡睡覺的,怎麼一眨眼,這個女人就跑到了外面?
鳳息眨眨眼睛,“怎麼,竹師姐不希望我活生生的站著嗎?還是說……”鳳息眼尾一瞟躺在地上早就氣絕的女子,“躺在地上的人不是我,竹師姐很失望?”
“怎麼會?”岑竹趕緊回過神來,抹去眼角的淚珠,笑著道:“阿希能平安,我作為師姐的,自然替你高興。”
“嗯。”鳳息笑眯眯道:“我也覺得竹師姐很高興,都高興得哭了呢!”
岑竹臉色僵了僵。
鬱銀宸雖然早在看到火海里的女子不是鳳息那一刻知道這丫頭逃脫了,可眼下看到她完整無缺地站在自己眼前,他高懸的心才全然放下來,走過來關切道:“阿希,你方才跑哪兒去了,嚇死我了。”
鳳息一看鬱銀宸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衝進火海了。
心頭微微一揪,鳳息有些難過,這件事都怪自己沒有提前與師兄協商好,險些害他在火海里出了事。
抿了抿唇,鳳息摒棄心中念想,莞爾笑開,當著眾人道:“聽聞大小姐的丫頭春蘭受了傷,我一想到這件事都是因為我,便帶了點薄禮親自去道歉,到了才知春蘭傷得實在是太重了。”
說到這裡,鳳息故作慚愧地低下頭,“我雖然資質薄弱,難以修煉,但幼年學過醫道,身邊也隨時帶著應急的藥膏,且這些藥膏都是祖傳秘方,一聽說有效,大小姐便讓人過來取,等了半天,也不見來取藥的丫鬟回去,後來又聽到滿山的求救聲和大火燒房的聲音,我們倆這才匆匆往這邊趕。”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男弟子們紛紛露出疼惜的眼神,沒想到阿希竟然這樣心善,簡直與大小姐有得一拼。分明是春蘭向她扔茶盞,她卻還想著救春蘭。
“大小姐,你說是吧?”鳳息抬起頭,笑意盈盈看向慕靈。
慕靈此刻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可當著眾人的面,她不能自毀形象,只能勉強應聲,臉上擠出笑容,“阿希說得沒錯,她之前是在我院子裡來著,早上我還當著大家的面說要讓她搬去我院子裡與我做異姓姐妹,陪我解悶呢,那時我擔心她不會原諒我,沒想到這才到了晚上,她便親自上門,可見我們倆天生有姐妹緣。”
鳳息一愣,慕靈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