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慕昌的德安園,慕昌正在花園裡修剪花枝。
鬱銀宸走過去,躬身一禮,“弟子見過門主。”
元休來的第三封信中,直接說明慕昌是他的師兄,所以鬱銀宸知道慕昌已經認出了他和鳳息的身份,索性也不拐彎抹角,“您找我有事?”
慕昌沒抬頭,手中動作利落,繼續修剪花枝,聲音悠遠綿長,“鬱小子,元休為何讓你帶著鳳丫頭來九轉門?”
默然一瞬,鬱銀宸道:“門主既然已經曉得了,何必再問?”
慕昌輕哼一聲,“你和那個鳳丫頭一樣,滑頭得很。”
鬱銀宸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在沒弄清楚慕昌叫他來的目的之前,他自然不可能對對方和盤托出,那不是屬於殺手應該有的風格。
“元休讓你時時刻刻看守好鳳息。”慕昌仍舊沒有抬頭,修剪完花枝以後又拿起花灑來認真澆花。
“是。”目的被看穿,鬱銀宸也不打算才藏著掖著。
“可那丫頭早就不在九仙山了。”
慕昌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鬱銀宸直接變了臉色。
“你說什麼!”鬱銀宸臉色慘白,聲音含了萬分迫切。
慕昌抬頭睨他一眼,不再說話。
鬱銀宸滿面驚恐,他不過是幾日沒去找鳳息而已,她竟然就自己下了山?
“年輕人,不要心浮氣躁。”慕昌意味深長地說道:“各人自有命數,太過強求反而會適得其反。”
都這種時候了,慕昌還對他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鬱銀宸怎可能不怒,他狠狠一腳踢在花盆上,臉色陰沉,“你為什麼不早說?”
男弟子院舍距離山門比較近,如果鳳息是從山門下去的,那他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鳳息走了一條鬱銀宸不知道的捷徑,而這條捷徑,很可能就是慕昌這個老匹夫告訴鳳息的!
淬了毒的目光死死盯在慕昌身上,鬱銀宸恨不能直接殺了他,“我師尊明明給你來了信讓你幫忙把鳳息留在山上,你為什麼還要將她放走!”
“你師尊的確是來了信。”慕昌澆完花,將花灑隨意放在花壇裡,抬起頭來看著鬱銀宸,“他也的確是讓我幫忙留住鳳息,可我沒說答應。”
“你!”鬱銀宸雙眼猩紅,心中懊惱不已。
莫非是自己那番話嚇到了鳳息,所以她想逃避,不想看見他?
鬱銀宸重重一拳打在花樹上,驚得落英紛紛,他臉色沉涼,聲音冰寒地可怕,“告訴我,她去了哪裡?”
慕昌挑挑眉,“告訴你也可以,你先去把靈兒身上的毒給解了。”
“都這種時候了,我哪裡還有時間解毒?”鬱銀宸眉心緊蹙,“你先告訴我,等我找到鳳息,回來就立即給她解毒。”
慕昌悠悠坐在一旁,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
鬱銀宸死死咬牙,“好,我這就去幫慕靈解毒。”
慕昌頓時樂了,“鬱小子,這才對嘛,你們年輕人精神好愛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可無法奉陪了,我這一輩子就只有靈兒這麼個閨女,你們兩個可倒好,趁著老夫不注意,竟然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若非看在元休那個糟老頭的面子上,老夫非要把你們兩個抓起來扔進萬獸淵不可!”
鬱銀宸心急如焚,根本聽不進去慕昌說的這些,腳下帶風迅速往慕靈的院子走去。
因為女弟子全部住在裡面的關係,到了院門外鬱銀宸便止了步。
慕昌吩咐一位女弟子進去稟報。
不多時,已經換了一身華貴新衣的慕靈在冬雲和秋雨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一眼看見鬱銀宸,慕靈便想到鳳息,美眸中頓時閃過一絲恨意,但礙於慕昌在場,慕靈也不能太過失態,只好微微一福,聲音嬌弱,“父親,您找我有事?”
“靈兒,你今日感覺如何?”慕昌上下打量了慕靈一番,發現她清瘦得厲害,眼窩深陷,眼下兩片烏青,面上撲了不少粉來遮蓋憔悴。
眉頭皺緊,慕昌對著鬱銀宸道:“去前廳看脈。”
鬱銀宸原本想直接扔解藥,因為他實在沒時間耗,可慕昌的態度很堅決,他又是作為小輩,且如果不幫慕靈探脈,慕昌根本不把鳳息的下落告訴他。
斟酌再三,鬱銀宸極不情願地隨著眾人去了前廳。
冬雲趕緊掏了懷中帕子蓋在慕靈的手腕上。
鬱銀宸靜下心來,緩緩將指腹扣到慕靈脈搏上。
慕靈一臉不解地看著慕昌,“父親,您為何會讓阿辰來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