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過國君,只知道他是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但此刻得見,鳳息還是驚了一下,原來她以為的“國君他老人家”竟然這般年輕且丰神俊朗,面相上看,僅三十出頭而已。
鳳息是江湖人,且在江湖上地位極高,見到國君,不用行跪拜禮,拱手躬身意思一下就行。
國君仔細打量著鳳息和鬱銀宸,說實話,作為一國之君,他對於江湖上這兩個號稱“醫毒雙絕”的人是非常痛恨的,前些年《金名冊》的出現,朝中大臣就紛紛猜測一定是他們二人所為,可無奈官府每次都找不到切實的證據。
這一次,若非皇后遭此重病,他也不會想出這種辦法向天下廣徵神醫,將這兩個武林邪教中人引到皇宮來。
江湖中都傳言“醫毒雙絕”絕的不僅僅是這兩人的醫術和毒術,還有兩人的容貌,因此,這兩人另外還有“金童玉女”的別稱。
鬱銀宸沒有改裝,容貌自是不必多說,自踏入宮門開始就俘獲了一片小宮女們的芳心,可鳳息作男裝打扮,裝又刻意畫得醜了一些,頗有些面容扭曲看不下去的味道。
國君挑了下眉,“這位便是‘不死不醫’的神醫鳳息姑娘?”
鳳息淡淡勾唇,“正是草民。”
國君沉吟片刻,道:“怎麼與傳聞不太一樣?”
鳳息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不動聲色,默了一瞬,道:“國君,全南岷數百萬百姓,一人添油加醋一句,傳言便成了虛言,實在不可取。”
言下之意,一國之君竟然還聽信坊間傳言,實在可笑。
國君也並非蠢人,當下便明白過來,立即沉了臉色,正待開口,床榻上的皇后虛弱地咳了一聲後盈盈目光看向國君,“陛下,先別管鳳息姑娘容貌如何了,妾身的病……咳咳咳……咳……”
話還沒說完,皇后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國君偏過頭,身上的沉怒早已煙消雲散,看向皇后時只剩下寵溺與心疼。
暫時壓下一口氣,國君沉聲對鳳息道:“既然鳳息姑娘揭了皇榜而來,那就別再耽誤時間了,趕快替朕的皇后看診吧!”
鳳息眼眸中暗光一閃,運足目力看了一下皇后的身體,倒也沒什麼大礙,春寒交替受了涼再加上她的毒摻雜,喘咳加劇而已。
鬱銀宸上前一步,拱手道:“國君,在下的師妹有個規矩,不死不醫,皇后娘娘的並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還是由草民來替她看診罷。”
國君眼瞳驟縮,“你這話是何意,莫非是在說朕養了太醫院裡的一幫廢物?連他們都說皇后病危,你卻言並無大礙,簡直是口出狂言!”
鳳息望了望房頂,又看了看四周,順便打了個哈欠,面上有些不耐其煩。
對於皇宮中這種勾心鬥角,一句話都能鑽牛角尖問罪論處的地方,她還是喜歡無拘無束的江湖生活。
鬱銀宸面色溫潤,淺笑道:“草民並未說謊,皇后娘娘的確只是傷寒過重,並不危及性命。”
國君頓覺被打臉,一張俊逸的面容因為沉怒而顯得扭曲起來,明黃錦袖中手指握成拳,險些便讓外面的羽林衛將鬱銀宸抓起來。
皇后勉強支撐著身子坐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勸阻國君,“陛下,這兩位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醫,太醫院的人覺得無可救治的,在他們看來沒有難度也是正常的,您又何必動怒呢?”
國君聽到皇后輕輕柔柔的聲音,逐漸平靜下來,招手讓鬱銀宸上去給皇后看診。
鬱銀宸腳步輕緩地走上前,先檢視了皇后的舌苔,讓小宮女幫忙數了心跳,問了些情況,這才開始把脈,最後有條不紊地開了一張方子。
方子立刻被送到御藥房。
皇后在小宮女的伺候下緩緩躺了下去。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母后,您怎麼樣了?”
伴隨著聲音落下,門外走進來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一副好容顏,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一雙燦若星河的眼睛,面上帶著些許擔憂和焦急。
“子陽,你怎麼來了?”國君聽到聲音,微微偏過頭來,見到少年的時候,眸光中添了幾分柔和。
鳳息一聽,立即便明白過來,據說皇后的第一個孩子早夭了,第二個孩子因為皇后身子薄弱沒能保住,國君無奈之下,將一位妃子難產生下的皇子寄養到皇后名下來,那位皇子便是眼前的少年傅子陽,亦是南岷國如今的太子殿下。
傅子陽進來以後,好奇地打量了鳳息和鬱銀宸一眼,然後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