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可……”
“我曉得你放不下心中的疙瘩。”荀久道:“所以才會讓你來秦王府散心,先瑞王妃的死,我深表遺憾,不過你放心,只要你還活著一日,你便是皇室第九子,便是瑞王,這層身份,誰也剝奪不去,便是你死了,也沒人敢說你不是皇室之子。”
“多謝七嫂寬慰。”瑞王黯然的面色逐漸好轉,但總體上的精神還是有些落寞。
荀久實在是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一聲嘆息接著一聲嘆息。
阿笙說過,季太妃被女帝抽走了一魂一魄,如今的季太妃,神志不清,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覺得是蘇清語來了,容易嚇得驚叫。
這樣的懲罰,算不上太重,也沒有一刀殺了她來得痛快,但卻能折磨季太妃直到死。
荀久想著,等改日有時間,定要去看看季老太婆真正成為瘋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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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初升,季府。
季黎明帶著千依回來的時候,二夫人早就將兩位太嬪和眾位世家夫人打發走了。
準確的說是,是二夫人從丫鬟處秘密聽到了些關於瑞王府的風聲,隱約猜出瑞王府可能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故而,招待眾人用了飯之後一個時辰的功夫,二夫人便找了藉口和和氣氣地將眾人打發走。
此時的二夫人,正襟危坐在前廳,臉上表情尤為凝肅,連一向目中無人愛撒嬌的季芷兒都覺得有些可怕,大氣不敢出。
季黎明帶著千依來到前廳給二夫人請安。
二夫人淡淡垂下眼,“明哥兒是最後出瑞王府的,可知後面發生了何事?”
季黎明想起扶笙的囑咐,瞄了一眼旁邊的千依,她似乎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與白天那個揪著他刨根問到底的千依有很大的出入。
不過眼下並非季黎明深思的時機,他斂了思緒,淡淡答:“二嬸孃不必憂心,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姑母落水受驚情緒不穩定而已,當時秦王和表妹也都在場,表妹醫術那麼高,已經替她看過了。”
“情況如何?”二夫人問。
“這……”季黎明面色為難,猶豫了好久才道:“不容樂觀。”
二夫人臉色一下就變了,“何為不容樂觀,怎麼個不容樂觀法?”
季黎明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二夫人,“二嬸孃可知,姑母為何在受到驚嚇之後嘴裡不停地喊先瑞王妃的名字?”
二夫人一時震驚,她出生世家,又是個冰雪聰明的人,怎會聽不懂季黎明這番話,想著如果連一向敬重季太妃的季黎明都這般說,那麼只怕先瑞王妃的死與季太妃扯上關係了。
二夫人與季太妃的關係,算不得太好,但季太妃卻是季家的女兒,這層骨血親情剔除不去,若是女帝大怒之下要連坐,那麼首先遭殃的肯定是季府。
想到這裡,二夫人臉色有些慘白,擱在扶手上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除卻旁支不說,光是季府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口人,難不成這麼多人都要因為一個先瑞王妃的死去陪葬?
嘴唇顫抖,二夫人抖著聲音又問:“秦王最後怎麼說?”
季黎明無奈地搖搖頭,“最終的決定大權在女帝手裡,子楚說再多也沒用,更何況他什麼也沒說。”
這句話,讓二夫人心底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她緊緊皺著眉頭,“難不成……難不成天要因為一個蘇清語而亡我季氏?”
季黎明抿著嘴巴沒說話,若僅僅是因為季太妃與蘇清語的死有關這麼簡單就好了,可實際上,真正的癥結不在這裡。
季太妃犯下的,是私換皇室血脈的大罪,罪可誅九族。
一旦女帝真的遷怒下來,這誅九族的大罪能把季氏一脈完完全全從大燕歷史上剔除。
捏了捏拳,季黎明原本平靜的面上再度湧出怒意。
一直坐在旁邊的季芷兒聽得兩眼冒圈圈,“娘,你們在說什麼呀?”
“芷兒你先出去。”二夫人似乎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女兒坐在旁邊,閉了閉眼睛,二夫人如是吩咐道。
“為何趕我走?”季芷兒很是不解,“我方才聽見你們說九表嫂,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芷兒!”二夫人加重了聲音,“讓你出去你就出去,廢什麼話!”
“娘……”季芷兒扁了扁嘴,一副即將哭出聲的樣子,“姑母從來都捨不得與我這般說話,你怎麼能這麼大聲吼我?”
聽見這話,二夫人眼眸更加深邃了,斜睨過去,但在看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