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扶笙一眼,見對方微微頷首,她才重新回過頭,對著瑞王道:“殿下,我斗膽問一句,您的先王妃是如何去世的?”
“早產,再加上身子虛弱,所以……一屍兩命了。”瑞王似乎極其不願提起往事,這些話,他每說一個字,似乎心裡都在痛苦掙扎,聲音帶著顫意,“當時,我並不在她身邊。”
“所以瑞王妃的死因是經由別人的口告訴你的嗎?”荀久問。
瑞王勉強點點頭,“是母妃告訴我的,她說清語在逛花園的時候不小心摔倒見紅,請了大夫和穩婆,都說只怕是要早產了,清語一直以來就身子不好,能懷上孩子已是非常不易,這麼一摔,哪裡還能保得住,孩子還沒早產出來,她就沒了呼吸……”
話到這裡,瑞王已有了哽咽之意,眼眶紅了一圈,抬起頭來看著荀久,“七嫂,清語去後,我便只有母親相依為命了,這一次,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請你一定要盡力醫治好她,哪怕……哪怕要我以命相抵,我也在所不惜。”
瑞王的這番話,委實讓荀久驚了一驚。
沒想到季老太婆為人不怎麼樣,竟會有這麼個孝順的兒子。
不過說起來,季家這些人真的是很奇怪。
大司馬季博然雖然看上去頗有些不近人情,說話還耿直,但為人絕對正直,人品很過關,這是荀久長期觀察得出來的結論。
季黎明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所以荀久對於那二人完全沒有了解。
到了二房三房這裡,荀久也沒接觸過二老爺和三老爺,不知其秉性,二夫人崔氏似乎也並不像小門小戶的當家主母一樣尖酸刻薄,起碼在裝潢雲水齋這件事上,她能說到做到並且不偷工減料這一點,就說明二夫人很看重季家名聲。
一個當家主母能把家族的名聲放在第一位,那就證明她一定有很強烈的責任心,這樣的人一般不會太過斤斤計較。
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季芷兒就不一樣了,這就是個小潑婦,有了季府這個大靠山,季芷兒便目中無人,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至於季芷兒的親哥哥季黎青,荀久也是沒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