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想起了什麼,眸中立即劃過瞭然的神色,忽又覺得自己的關注點錯了,惱怒地瞪著姜易初,“他怎麼會跟你說這個?”
“我沒經驗,去請教他。”姜易初勾唇一笑。
女帝頃刻間只覺得全身都羞紅了,伸出手要去捂臉,這才發現雙臂痠軟,全無力氣。
又羞又惱,女帝實在受不住了,哀求地看著姜易初,語氣放軟,姿態放輕,“易初……好易初,放過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
“那你要怎樣才肯放?”
“等我滿足了再說。”
女帝:“……”
==
與此同時,擁著荀久坐在船艙內的扶笙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荀久一驚,“你著涼了?”
“應該不會。”扶笙也有些納悶,按理說來船艙內放置了火盆,燒的還是銀絲碳,窗戶雖然開著,卻也無法吹散裡面的暖氣,他不該會著涼才對。
荀久掙開他的手臂站起身,“你若是覺得冷,那我便把窗戶關上。”
“別關。”扶笙對她招招手,“快過來,馬上就要到蓬萊假山了,第一次煙火即將到來,若是關上窗戶就堪堪錯過了。”
荀久斜他一眼,不悅地問道:“是煙火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
“自然是煙火重要。”扶笙想都沒想直接答。
“你敢再說一句,我打死你!”荀久翹著鼻子,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來。
扶笙低低笑了起來,“就憑你那小胳膊小腿兒的,哪裡來的力氣打死我?”
“那也要打!”荀久輕哼,“誰讓你說話欠揍來著!”
“快過來。”扶笙再度對她招手,“桑落酒已經溫好了,你方才不是一直吵著要喝酒麼?喏,一邊喝酒一邊看煙火才痛快。”
扶笙說著,已經將桑落酒分別斟滿了兩個酒杯。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煙火升空爆炸開來的聲音。
荀久接過扶笙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忙又站起來跑到窗邊去看。
扶笙將她取下來放在座椅上的斗篷拿過來輕輕替她披上,手臂攬住她的肩膀,低聲問她:“美不美?”
“美。”荀久點點頭。
假山處想來早就準備了不少花炮,每一次的升空,都會爆出各種花朵的形狀,然後碎成星星點點的光倒映在鳳臨池上,紅綠交錯,光華輝映,此情此景,何止一個“美”字能概括!
荀久不禁看得呆了,喃喃道:“我這還是頭一次知道皇宮裡有這麼美的地方。”
扶笙輕笑,“等我們大婚之夜,我會讓人準備更美的花炮。”
荀久狡黠一笑,“一個月的時間,你來得及準備麼?”
扶笙想了想,答:“鋪千里錦紅,擺京城流水宴,娶最美最好的女人,我想,這麼大的壓力下,我便是廢寢忘食也能完成。”
荀久驚愕地看著他,“鋪千里錦紅,擺燕京流水席?”
扶笙點點頭,“把女皇陛下的統治範圍內都鋪上錦紅,讓天下人都曉得那一天你嫁給了我。”
荀久托腮拄在窗沿上,“這工程會不會太浩大了些?”
扶笙看她,“你一生就只嫁這一次,難道不應該隆重麼?”
荀久嘴角抽了抽,千里錦紅,千里流水席,這種壯觀的場面何止是隆重,簡直是太太太隆重了!
“能否完成是我的事。”扶笙道:“你要做的事便是準備好當我的新娘。”
荀久抿唇而笑,她一直都知道她給的婚禮不會太過普通,但是萬萬沒想到會不普通到這種地步。
航行在前面的百官畫舫內,人人聞聲而出站在甲板上觀賞這瑰麗壯美的一幕,唯有女帝的畫舫上毫無動靜。
荀久從窗縫裡偷偷瞄了瞄女帝落下他們一大截的畫舫,偏頭笑問扶笙,“你說,他們兩個現在在做什麼?”
“大概在研究一些秘術。”扶笙毫不避諱地說道。
這樣露骨的話,荀久如何聽不懂,立即就紅了臉瞪著他,“你嘴裡還能不能有好話了?”
“什麼是好話?”扶笙挑眉。
見荀久語塞,他又問:“你又如何得知我方才說的不是好話?”
荀久更加語塞,腦子被他繞得有些暈乎,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把臉歪向一邊,不準備理他。同時心中暗想著在扶笙拒絕上女帝那艘畫舫的時候她就隱約有了一些猜測,卻沒想到那兩個人真的趁著宮宴完成了一場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