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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久和季太妃離開不久,女帝便讓人分別去長樂宮和掖庭宮傳召羽義和阿紫。
二人進了帝寢殿以後齊齊行禮。
女帝端坐在紫金椅上,隨意瞟了二人一眼,吩咐花脂,“賜座!”
阿紫忙道:“陛下,奴婢乃戴罪之身,站著就行。”
阿紫不坐,羽義也隨她一起站著。
女帝懶得糾纏於這種小問題,看向阿紫,“你是不是曾經答應過子楚什麼事?”
阿紫一聽便明白過來她和羽義的那些事,秦王分毫沒有告訴女帝。
“是。”阿紫僵直著脖子,“奴婢答應了秦王幫他做事。”
“叛主嗎?”女帝眼神似笑非笑。
阿紫是最為了解女帝的人,每當女帝露出這個表情,就證明很多事情她已經全盤掌握了。
手指緊了緊,阿紫想著她和羽義的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女帝討厭被人欺騙,倒不如趁著此次機會直接把話挑明,興許還有那麼一絲能存活的機會。
阿紫萬萬沒想到羽義會當先接了話,“陛下,阿紫是因為臣才會做出這些事的,您若是要罰,臣甘願承擔所有責任。”
“行了!”女帝不耐地擺擺手,“朕又不是深閨怨婦,你和阿紫的事早就不是什麼驚天秘聞,阿紫能答應子楚叛主,無非是事成之後他會放你們二人雙飛。”
在阿紫和羽義齊齊驚訝的目光下,女帝繼續道:“朕趁夜找你們來是有要事相商,並非聽你們陳述罪狀的。”
阿紫立即斂了情緒,“陛下請講。”
女帝掃了二人一眼,“我要你們倆幫我去殺一個人,事成之後,朕便讓你們回蜀國。”
羽義和阿紫對視一眼,“敢問陛下要我二人殺誰?”
“遲旻。”女帝目光寒涼,彷彿看到了當日在御花園內的那一幕,“他是大祭司手底下的人,功夫了得,恐怕光憑阿紫一個人還無法成功殺了他,故而朕讓你們一同前去,遲旻受了重傷,至今還沒到達靈山,我要你們星夜兼程趕在他到達靈山之前將他殺了。”
阿紫遲疑道:“遲旻既是大祭司的人,怎麼會突然出宮回靈山了?”
“當日在御花園刺殺朕的人便是遲旻。”女帝道。
阿紫驚了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遲旻發現了陛下會武功這件事,他此刻奔回靈山,鐵定是想把這件事告訴家主和族長。
定了定心神,阿紫道:“陛下放心,奴婢和羽義一定在遲旻到達靈山之前取他首級。”
女帝蹙眉囑咐,“這件事,務必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能讓神殿的人發現,更不能讓靈山巫族的人發現,否則會有大麻煩,到時候你們也不好脫身。”
“奴婢(臣)遵旨。”阿紫和羽義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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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秦王府的這一夜,荀久睡得非常安穩,再沒有做噩夢。
天光大亮的時候,她悠悠轉醒,本想習慣性地對外喚招桐,卻突然反應過來這裡是秦王府,沒有女婢,只有啞僕。
穿衣下床,荀久推開門,果然見到幾個啞僕端了洗漱用品站在門外靜靜等候。
天氣寒涼,荀久清楚地看見幾人雙手凍得通紅。
面露歉意,荀久很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讓你們等了這麼長時間。”
其中一個啞僕打著手勢,意思是讓荀久不必感到愧疚,這些都是他們應該做的。
另一個啞僕見到荀久出來,忙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她。
荀久接過看了看,上面是扶笙親筆所寫,大意是說方才見她睡得香,他不忍心打擾,索性讓她再睡一會兒,他先進宮上朝了,宴請百官是在晚上,讓她不必急著回府,外面天寒,擔心她身子受不住,玉笙居內燒了地龍,讓她去玉笙居用早膳順便等他回來。
洋洋灑灑一大篇,全是關心和囑咐的話語,看得荀久全身都暖洋洋的。
洗漱完,荀久披上貂絨斗篷,隨著啞僕來到玉笙居。
進門之前,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扶笙把姜易初接來了府上。
“姜丞相還在府上嗎?”荀久問。
啞僕點點頭。
荀久又道:“那你們去把他請過來,我一個人無趣得緊,想與他說會兒話。”
其中一個啞僕聞言後立即去了姜易初所在的院子。
荀久抬步進了扶笙的房間。
這個地方,上一次扶笙心魔發作的時候她曾待過一晚,說是房間,其實格局與宮裡的寢殿相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