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荀久揚眉,“那我就更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扶啟微微抿唇,片刻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正色道:“這件事,得先從我姑母永樂長郡主開始說起。”
荀久放輕了呼吸,認真聽著。
扶啟道:“我父王的母妃是先王后的陪嫁丫鬟,但因為長得過分貌美而被先王看上直接在先王后的寢宮裡寵幸了她,這一幕被先王后撞見了,從此先王后便對我祖母恨之入骨,想盡辦法折磨她,但因為先王的庇護,我祖母還是順利生下了我父王和我姑母。”
“好景不長,先王沒多久便駕崩了,世子登基,先王后成為太后,她垂簾聽政,把持朝綱,且手段殘忍,很多大臣對她恨之入骨。她對我父王和姑母更是什麼手段都用上,隨隨便便找了個罪名便把他們兄妹關進天牢,喪心病狂地給他們服用了催情藥,不過幸好被忠心的獄卒發現了端倪,及時打暈兩人並將他們分開在相隔甚遠的兩間牢房裡,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後來,我父王得了忠臣相助得以從天牢走出來反了先太后坐上王位,面對朝臣力諫封后的摺子,他一直不表態,因為他想要曾經與他同甘共苦過的那個人一起共享這岷國江山。”
荀久吸了一口氣,“你說的是……永樂長郡主?”
“嗯。”扶啟似是有些難以啟齒,低下了頭,“我父王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心理扭曲的,他對自己的親妹妹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雖然當初在天牢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對他來說,那是我姑母陪他度過的最艱難的時光,他大富大貴的時候,我姑母也應該跟著享福。”
“我姑母發現了我父王的不倫感情,自請去南山避世,從此不問世事。我父王本不想她走,可他也知道這種感情不正常,再加上我姑母心意已決,所以,最後,我父王還是放她離開了。”
“後來呢?”荀久心下疑惑,“禹舒陽究竟是誰的孩子?”
扶啟接著道:“我姑母到了南山以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那人長得非常俊美,我姑母畢竟是還是個少女,兩個多月的悉心照顧下來,她發現她已經對那個男子動了情,男子性格偏冷,從不苟言笑,所以即便是我姑母救了他,他也沒什麼反應。我姑母想著總有一天她能感動到他,可後來有一天,男子卻不辭而別了。”
“我姑母哭得很傷心,但她仍舊沒有放棄希望,隔三差五就下山來找,希望能再見到男子。”
“一年後,我姑母終於在距離南山很遠的一個小鎮上見到了男子,然而他卻拉著另外一個貌美女子的手。見到我姑母的時候,男子笑得很好看,神情略微驚訝,問我姑母近來可好。我姑母看著那名女子高高隆起的小腹,艱難地回了一個‘好’字,之後,她便很快回了南山,再也不肯下來。”
“這件事,終究被我父王知道了,我父王大怒,派出很多暗衛去刺殺男子和那名懷孕的女子,男子帶著女子逃到了我姑母所在的南山,那天晚上,女子臨盆了,生下個白白胖胖的男嬰,我姑母看見這一幕,終究是不忍,在女子生產以後換上她的衣服,讓他們帶著孩子趕緊逃。”
“我父王的暗衛到達南山的時候,被我姑母遠遠引開,他們以為我姑母便是那名女子,所以毫不猶豫從後面放箭殺了她。”
聽到這裡,荀久心中一揪。
扶啟再道:“暗衛們發現殺錯了人之後又折回去後山找人,男子為了護住那名女子和孩子,也被暗衛殺了,女子僥倖逃脫,將孩子隨意放在一戶人家的門口便拼命引開暗衛,暗衛們沒有發現孩子,全都追著女子而去。”
“那個孩子,就是禹舒陽?”荀久訝異於徵義這個身份。
“嗯。”扶啟點頭,“然而你們絕對想不到禹舒陽的親生母親究竟是什麼身份。”
扶笙略微思索一瞬,道:“我猜禹舒陽的身份與江氏有關。”
扶啟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扶笙,“秦王怎麼會知道?”
扶笙笑笑沒說話。
荀久撇撇嘴,扶笙那種智商,前後一聯絡能猜不出來麼?
扶啟嘆氣道:“秦王猜得沒錯,那名女子就是如今的一品鎮國大將軍江燁的嫡長女,我母后的親姐姐。”
荀久:“!”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身份!
扶啟看向窗外,幽幽道:“江氏與我父王的爭鬥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江燁痛失愛女,所以起了報復之心,將嫡次女送入宮為後,意圖利用外戚勢力推翻王室。”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