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王湊近一看,頓時眯了眯眼,呢喃道:“孤怎麼覺得這畫像上的人有些眼熟?”
老太監忙抹了一把冷汗,低聲道:“老奴第一眼看見的時候也覺得眼熟,就好像……”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十年前龍騎將軍府一夜之間慘遭屠殺的慘案在岷國雖然是公開的秘密,但最後並沒有捉到兇手禹舒陽,這件事後來成了無頭公案。想不到時隔十年,竟然能見到一個和禹舒陽長得很像的人,這究竟是巧合還是那個人回來報仇了?!
岷王不知道老太監心中所想,擺手示意,“好像什麼?”
老太監額頭上再度滾落冷汗,他趕緊又抬起袖子擦了擦,這才顫聲道:“好像十年前的龍騎將軍府嫡次子禹舒陽。”
聞言後,岷王一雙老眼驟然眯起,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將畫像看了一遍,最終心頭一驚,顫著手指指著畫像,“這……這個人的確是禹舒陽,孤不會認錯的!”
老太監聽到岷王這麼一說,全身都軟了。
岷王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接下來的滿面怒色不過轉瞬,冷哼一聲,他重重拍桌,“想不到十年前我沒抓到他,他竟然跑到了秦王身邊,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一次,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傳孤命令,即刻起,加派人手,務必要在最短時間內找到禹舒陽,哦不,徵義。”
老太監深深伏跪下去,“老奴遵旨。”
起身之際,又被岷王喚住,“再有,這份肖像最好貼得滿城街是,然後透露出些許風聲,就說十年前弒殺全家的兇犯已經回來了,不要說得太露骨,讓百姓慢慢發現畫像上的人就是禹舒陽。”
老太監再度躬身,“老奴遵旨。”
……
有了岷王的秘密吩咐,徵義的畫像在一夜之間貼滿了岷國都城的大街小巷。
彼時,扶笙和荀久喬裝打扮去茶樓聽書便聽到了這麼一段。
說書人醒木一拍,老神在在地一捋鬍鬚,“接下來老朽為大家講一段離奇而又喪心病狂的謀殺案。”
立即有人不耐道,“不就是十年前龍騎將軍府嫡次子謀殺全家的慘案麼,這都反覆說了幾十遍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
那人一挑唆,立即有更多人跟著附和,“是啊,這都聽膩了,先生不如給我們講講五百年前女王披甲上陣的颯爽英姿吧!”
五百年前的歷史太過遙遠,而且史書上並沒有多少詳細的記載,是以,岷國百姓對那個時期的歷史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對鳳息獻出靈魂與藍花楹契約永保國家昌盛以及後來披甲上陣的勃發英姿就更加心神嚮往了。
說書人神秘一笑,“好,既然你們要聽,那老夫便再說一段。”
大堂內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人人目光晶亮,對女王事蹟期待極了。
說書先生再度一拍醒木,神秘道:“話說五百年前,天下五分,東臨、西涼、梁國、南岷和北齊。五國之中,以我南岷最為勢大,引發眾國嫉妒,遂尋了個藉口四國聯合朝我南岷發兵。”
眾人聽得齊齊唏噓,四國聯合,那可不是幾十萬兵馬,而是幾百萬兵馬啊!
心癢貓抓的眾人趕緊問,“那後來南岷國君是如何應對的?”
立即有人道:“想必國君無能,否則也不會有我們英明神武的女王陛下了。”
一幫人跟著附和,“對對對,肯定是國君無能。”
說書先生故意賣了個關子,“那你們猜猜,國君和女王之間的朝代是如何切換的?”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說不出來了,都心癢難耐等著說書先生解惑。
說書先生笑嘻嘻看著眾人,直到議論聲停止才說道:“女王陛下乃崑崙山西王母座下愛徒九天玄女的化身,由蓮花孕育而出,三年方成人形,破蓮之日天地間金光萬丈,祥瑞重重,三日未散。南岷國君知曉以後,甘願退位讓國。”
“好——”本就對女王鳳息充滿嚮往的聽眾頓時譁然,紛紛叫好。
只有角落裡的荀久默默扶額。
扶笙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了?”
荀久嘴角狠抽,“由蓮花孕育而生,這老頭兒可真能說,竟把鳳息比作盤古了,還什麼西王母的座下弟子九天玄女,他怎麼不直接說鳳息就是西王母本尊?”
扶笙忍俊不禁,“你這麼較真做什麼,五百年前的那些歷史,全都沒有詳細記載,後世之人所能知道的,全都是細微末枝的東西,越是沒有記載,就越能勾起百姓的好奇心,他們嚮往鳳息,崇拜鳳息,說書人這樣講,無疑是給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