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思。”
扶琰聲音沉了一些,“孫大人這是何意?”
孫巖眉間憂色不減,之前岷王還在世的時候就是因為江氏這個外戚勢力過大,把持朝綱,這才逼得岷王不得不走向極端追求長生意圖永久統治臣民,世子是王后所出,又是江家的子孫,雖然江家如今還沒有什麼動向,可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誰也無法保證江氏宗族會不會利用這棵好乘涼的大樹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來。
孫巖正凝神,另一位言官站出來冷哼一聲道:“今天一早,臣在上朝的路上親眼看見江氏宗族裡的某位紈絝子弟當街強搶民女,有人好心去報了官,可畢竟對方是江氏族人,最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那名受辱的女子險些想不通懸樑自盡,幸得老臣及時將她救了下來。這件事,雖然官府那邊已經悄無聲息的按壓下去,可是很不巧被老臣撞見了,世子不妨說一說如何處置?”
扶琰一聽,整張臉都沉了下去,這種風口浪尖上,江家竟然還有人如此不安分!
咬了咬牙,扶琰問:“張大人,不知你說的是江氏哪一位少爺?”
張靖是個冷麵言官,向來直言不諱,就連岷王都忌憚三分。他冷著臉,“江氏宗族這麼大,厲害人物多了去了,老臣哪裡記得這麼多人?只不過是當時那名女子哭喊著要去報官,他自報家門被周圍的人聽到了而已。”
扶琰一拳捶打在案几上,怒斥:“簡直太過分了!”
對於張靖這種鐵面無私的言官來說,扶琰的反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準備如何解決這件事。所以,他又問了一遍,“世子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扶琰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將此人緝捕,送去見官!”
張靖挑眉,“難道世子準備親自審理這件案子?”
按照律法,這種強搶民女的民事案件歸府衙負責審理,世子雖然是繼承人,卻沒有權利去主審這種案子。可扶琰並不這麼想,他覺得這是個表現的機會,因為犯案的人是江氏族人,如果這種時候他能親自去審理案件並將案犯繩之以法,那麼必定會藉此機會在百姓心中留下剛正不阿的良好形象。
略微思索了幾個瞬息,扶琰便下了決心,滿目堅定地道:“吩咐府衙那邊準備一下,讓人將案犯捉來,這個案子,由本世子親自審理。”
朝中大半臣子紛紛稱讚世子公正廉明,律法面前無親情。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
午飯時分,阿湛帶著幾個護衛回來,先去了鬱銀宸的寢殿稟報了狀況才匆匆趕往書房。
扶笙已經用了飯,正在書房裡給季黎明寫信,聽到踏月說阿湛來了,他頭也沒抬,直接道:“讓他進來。”
阿湛一個人進了書房。
扶笙問:“可是那件事辦妥了?”
“辦妥了。”阿湛道:“動手強搶民女的人是江氏六房的孫少爺,六房老太爺乃安國侯,岷王在世時,他聲威挺重的。”
扶笙冷冷勾唇。
阿湛又道:“今天早上朝議的時候,世子果然如王爺之前算計好的當中表明要親自審理這個案子。”
“很好。”扶笙滿意地點點頭,“江氏六房這個孫少爺平日裡就是個欺男霸女的惡棍形象,死不足惜,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阿湛瞬間瞭然,“王爺請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辦妥。”
……
阿湛離開後不久,扶啟便大驚失色地來到了行宮,不等扶笙開口,他斷斷續續道:“拾歡,拾歡她昏厥過去了,所有的御醫都說沒法醫治,殿下您可得幫幫我。”
扶笙怔了怔。他聽澹臺惜顏說起過這種死而復生並不會恢復如初,相反的,身子比尋常人要虛弱,更何況拾歡當初胸口捱了一刀又被拋屍護城河,屍身早就損壞了一部分,後來即便是點燃了長生燭讓她勉強醒過來,也僅僅是有力氣走路說話而已,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拾歡是岷王救活的,她的命一定掌握在了岷王手上,如今岷王死了,拾歡必定難逃一劫。
想到這裡,扶笙淡定道:“我幫不了你。”
扶啟臉色煞白,“殿下,秦王妃是女王轉世,她一定有辦法的,再不濟,你讓國師和宮主幫幫我。”
扶笙垂眼看著這個為了心愛女子不惜朝他下跪心急如焚的男人,心頭微微一動,倘若把拾歡換成久久,他或許會比扶啟還要瘋狂。
終究是無奈,扶笙讓踏月去吧鬱銀宸和西宮良人都請了過來。
不多時,那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