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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義是秦王府的人,宮禁護衛全都認識他,所以這一路上走得極為順暢。
來到帝寢殿外的時候,角義見到宮人太監們行色匆匆,就連花脂這樣素來沉穩的女官都面露焦急。
角義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忙走過去問花脂,“姑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如此慌亂?”
花脂將角義拉到一旁,低聲道:“陛下有喜了。”
角義大驚,隨即喜道:“這是好事兒啊,你們怎麼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花脂皺了眉,“大人應該知道,巫族女子懷孕期間會比尋常婦人還要虛弱,修為越高的女子懷孕期間越虛弱。”
角義頃刻反應過來,頓時臉色一白,“陛下有喜,殿下和夫人他們又都不在,這可怎麼辦?”他原本還想著讓女帝出手助商義脫離病痛,可現在看來,只怕行不通了。
花脂眉心露出憂色,“奴婢們正是因為此事發愁呢!”
角義想到剛才季黎明去了秦王府的事,皺眉道:“大祭司是不是明日也要陪著大司馬去齊國?”
花脂點點頭。
角義面露驚色,“殿下本來就不在,大司馬和大祭司再這麼一走,朝中誰來主持大局?”若是讓諸侯國安插在燕京的眼線知道了,燕京豈不是會有難?
花脂顯然就是在為這件事糾結,抿唇半晌,凝眉道:“為了防止有心人鑽空子,只能讓知情人全都閉嘴,不能把陛下懷孕這件事洩露出去。”
“可是陛下那麼虛弱,朝臣未免看不出端倪來。”角義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花脂咬著唇,“誰能料到陛下竟會在這種時候有喜。”
角義捏了捏拳,道:“大祭司不能去齊國!”
花脂看著角義,“這可是陛下的命令,潘龍珠是秦王殿下要的東西。”
“我會親自去齊國取潘龍珠,所以,無論是大司馬還是大祭司,都不能去,這種時候,朝中必須有人坐鎮,否則燕京會有危險。”角義面色凝重。
花脂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情嚴重了,小臉煞白,顯然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姑姑先去照顧陛下吧!”角義朝著帝寢殿的方向看了一眼,“我這就去神殿找大祭司。”
花脂點點頭,屈膝行了一禮,目送著角義離開。
角義來到神殿的時候,澹臺引正在指揮著幾個人幫忙收拾東西。
見到角義,澹臺引很是驚奇,“角大人今日怎麼有興致來神殿?”
角義凝視澹臺引一眼,問:“大祭司,明日換我去齊國吧!”
澹臺引愣住,“這是陛下的命令,再說了,你去齊國做什麼?”
角義關上門,走過來坐下後低聲問:“大祭司可知道帝寢殿發生了什麼事?”
這句話,讓澹臺引眼皮猛地一跳,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帝寢殿怎麼了?”
“陛下她……”角義頓了一下,“有喜了。”
澹臺引臉色在一瞬間就變了。
巫族人懷孕意味著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澹臺引雖然沒有懷孕過,但她從前還在靈山的時候聽說過甚至是見到過族裡其他婦人懷孕,虛弱到連走個路都必須有人攙扶的地步。
“怎麼會……”澹臺引捏緊了衣袖,臉色難看至極,怎麼會這麼多事情堆疊到一起?
角義看出了澹臺引深深的擔憂,“所以,這種關鍵時刻,你和大司馬更不能離開燕京了,你們去那邊有什麼事,交代給我就行,我一個人去。”
“這件事,我不能擅自做主。”澹臺引也很無奈,“我們去齊國是為了拿到琉璃灣的潘龍珠,據說那是險境,陛下也是無奈之下才會讓本座陪著大司馬一起去,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角義怔住,“你們要潘龍珠做什麼?”
澹臺引也不太懂,只道:“是遠在岷國的秦王殿下要的。”
角義陷入沉思。
澹臺引長長嘆一口氣,站起身來,“這樣,你隨我去一趟帝寢殿,陛下如今應該是清醒的,我們去問一問她的看法。”
角義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聚神閣前往帝寢殿。
彼時,女帝有氣無力地躺在龍榻上,看著花脂在一旁來回徘徊,她有些無語,翻了個白眼,“你至於麼?朕又不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呸呸呸……”花脂趕緊道:“陛下怎麼能說這種話,平白添了晦氣。”
“你快別晃了。”女帝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