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老太太卻笑道:“你們是心有靈犀還是怎的?方才潤青在這兒,我讓他吃東西,他挑的也是蜜餞。”
隋州心想自然是心有靈犀的,不過老太太並不知道內情,這事也不好拿出來刺激老人家,便唔了一聲含糊帶過。
老太太察言觀色,隨即便問:“你方才在那頭家裡受委屈了?”
隋州一愣,搖頭否認:“沒有。”
周老太太不悅:“你不必瞞我,有什麼不爽快,對著親外祖母還不能說麼,若是讓我知道你爹孃處事不公,回頭我便去罵他們!”
如同隋父隋母偏愛長子,周老太太卻是最疼隋州的,自然不樂意見他被欺負。
隋州有些好笑,他已經不是會受委屈的孩童了,但老太太這份心意,卻依舊讓他感動。
“沒有的事,外祖母,沒人能欺負我,你放心罷。”
其實不需要隋州說,周老太太也知道,無非就是家宅裡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隋安心比天高,可惜才華與運氣都不太好,蹉跎半生也沒能考到功名,好在家境不愁吃穿,若是能安於現狀,也不失為樂事,旁的窮苦百姓人家奮鬥大半輩子也未必能像他這樣當個富家翁,不過窮人有窮人的苦楚,富人有富人的不滿,隋安不需要為了吃穿而奔波,卻將精力放在自己可能畢生也追求不到的科舉上,誰也勸不動,無疑令人很無奈。
周老太太為此也沒少敲打過他,可惜隋安一心鑽了牛角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說多了反倒還覺得對方偏心隋州,周老太太無法,只得由著他去,反正連隋安的父母也沒覺得如何,她一個老婆子廢什麼心呢?
但若如此也就罷了,偏偏隋安娶的妻子與隋安一般想法,焦氏同樣是一門心思想要讓丈夫出人頭地,隋安原本只有五分的心思給她煽動到了八分,可惜科舉途上還是屢屢受挫,反倒是隋州一路平步青雲,連爵位都有了,又還是手握實權的錦衣衛頭子,越發襯得兄長落魄,這才是家宅不寧的來源。
“你早就搬出去了,這是好事,眼不見為淨,反正一年也就回家那麼幾回,就當是安慰你父母罷了。你父母糊塗,外祖母卻不糊塗,誰是誰非,心裡明白著呢。”她拍拍隋州的手安慰道。
隋州有點哭笑不得:“外祖母,我並未介懷。”
這是真話,隋安一輩子看到的天地就那麼一丁點,所以他耿耿於懷,但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