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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下孩子,六歲就要當大人看了,虎子輕門熟路的找了不少小旗裡的同伴,大家一起結伴去山上。

瑩塵在他們中就是大姐姐了,橫豎衡哥兒有沈夫人看著,她也能出來鬆快一些。

玉昌不如江陵到處是田埂阡陌,但這裡廣袤無比,令人心曠神怡。往東繞行,路上有野狗出沒,孩子們視若無睹,虎子還怕瑩塵不懂,還解釋給她聽:“這些野狗咱們不厲害它們就不會跟著我們了。”

走了約五里路,孩子們都有些乏了,才見到一片老林。往高處走,才有一座山,山下佈滿了褐色的松針,虎子拉著瑩塵過去,“沈姐姐,這是刺老芽,這東西涼拌的好吃,你仔細點兒採。”

刺老芽?瑩塵見虎子熟練的薅了一把,她也去學,沒想到笨手笨腳的,虎子卻告訴她訣竅。刺老芽一共裝了兩筐,虎子看到平菇和小黃蘑,眼睛發亮,瑩塵也跟在他後面撿。

都是小孩,把筐裝滿了,瑩塵就讓他們回去了。

塗大娘晚間做了涼拌刺老芽,也果真好吃的緊。

若是不忽略王全每日的辛苦模樣,其實瑩塵也覺得這裡是挺好的。

沒有煩惱紛爭,在乎的都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食物粗糙卻別有滋味,不需要去想很多事情,順其自然,會覺得時間有一大把。

可塗小旗每日訴說的軍戶之苦,王全身上的擦傷,都在說明即便不打仗,男子們也沒什麼好下場。

“瑩塵,澄哥兒今天暈倒了……”

飯桌上王全突然來了一句,他知道女兒和傅澄關係最為要好。

什麼?瑩塵甩甩頭:“他怎麼會暈倒呢?”在她眼中傅澄是個嘴甜如蜜,很會照顧自己的人,暈倒什麼的,她不相信。

“瑩塵,他才十二歲。”

是啊,他才十二歲,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想及此瑩塵和塗大娘道:“大娘,我想送碗麵給我一個好友吃,他在路上救過我們的命。”

誠然她們出了錢,但是寄人籬下,有些事情還要經過主人家允許才行。那塗大娘聽了也是一愣:“好。”

她的回答並不是很心甘情願,白麵太珍貴了,她們家雖然比一般人殷實一些,但也沒有送給外人吃的道理。但客人提了出來,她也不能不答應。

白水面上面放了點兒鹹菜,下面臥了一個荷包蛋,瑩塵用食盒裝好,和沈夫人一起去了陳小旗處。

路上,沈夫人道:“咱們還是快點搬家吧。”

塗大娘人雖好,但畢竟不是自己家,沈夫人和瑩塵都覺得很拘束。本來她打算好好把房子修葺一番再住下去的,可現今卻想只要有個床,其餘的東西再添置就成。

彼時傅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傅漵想去找大夫,卻被傅夫人攔住了:“我聽說軍醫住在三十里以外,咱們又不能隨意離開這裡。”

下午傅澄是被人抬頭來的,說他挑煤的時候突然暈倒了,母子二人起了爭執。傅夫人認為他不好就不好了,那也是他的命,要不然怎麼別人都好好的,傅漵則認為不管怎麼說傅澄是代兄受過,雖然他想在陳小旗面前表現自己,所以刻意去煤礦那邊,但傅澄始終是他的弟弟。

彼此爭論之時,主人家已經去開門了,傅夫人母子往外看去,卻是沈家母女。

瑩塵不客氣道:“傅夫人……傅澄人呢?”

傅夫人訥訥的指了指裡面,此時的傅澄如同一個無生機的木偶一樣,瑩塵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她拍了拍傅澄的臉:“澄哥兒,沈姐姐來看你了。”

她不希望這個一路上喊她沈姐姐的少年就這麼隕落了,他的人生還未開始啊……

傅澄依舊是還未醒過來,沈夫人見狀,和瑩塵道:“你掐他人中試試,大點力氣。”

瑩塵顫抖著手猛掐了下去,只見少年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和煦的少女,不由得大喜,倏而又搖頭:“沈姐姐……難道我是在做夢?”

見他醒了,瑩塵才鬆了一口氣:“你不是做夢,你瞧,我和我娘來看你了。”

傅澄這才清醒過來,沈夫人適時遞上湯麵:“這是你沈姐姐今日求我們住的那家人做的,你快吃了吧。”

走了這麼久過來,面也坨了,湯也幹了,但食物誘人的香味傳來,讓飢腸轆轆的傅澄忍不住嚥了口水。他先前還靦腆,不過一會兒就把一整晚面全部吃光,尤其是吃到下面的雞蛋的時候更是忍不住咂舌。

傅夫人母子見他醒了,倒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有他在,苦活不用她們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