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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白胖的餃子在鍋裡煮著,衡哥兒立在灶前不肯離去,瑩塵看的又是心酸,又是難受。餃子很快煮好了,塗大娘煮了二十個,瑩塵看到面前的兩個小男孩,用筷子夾起一個分給他們。

“可千萬別,虎子吃了的,你給衡哥兒吃就好了。”

瑩塵不理會塗大娘的話,還是遞了一筷子,虎子張嘴就吃了,塗大娘也不好再說什麼。瑩塵自己吃了十六個,餵了三個給衡哥兒吃,吃飽後才有些精神。

在塗大娘的帶領下,她出了門,在塗家隔了一尺寬的地方,沈夫人正拿著白泥漿在塗。

“娘……”

沈夫人笑的很燦爛,“瑩塵,我們過半個月就可以住自己的屋子了。”

這間屋子確實如塗大娘說的,八兩買的不算虧,堂屋不算大,堂屋旁分別有兩間敞亮的臥室,南北通透。走到後面,有一間不大不小的灶房,灶臺鍋子卻是應有盡有。

後院極大,塗大娘嘆息:“以前住的那位特別能幹,後院種了不少菜,後來她們家都死了,菜也沒人敢摘,都成漚糞了。”

瑩塵從未覺得戰爭真的可以摧毀一個家庭,這裡也許住過和他們一樣的一家人,男主人可能老實,女主人潑辣,兒女們乖巧聽話,卻因為戰爭家破人亡。

她從未有一刻很欣慰自己曾經習武,就是為了保護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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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塗小旗帶著男人們回來,塗大娘心疼的擰著熱帕子給兒子。瑩塵看到父親身上的傷也心疼極了,又把沈清曾給的跌打藥給他,沈夫人幫丈夫塗著,王全一邊和兒子擠眉弄眼,一邊喊著疼。

這樣的家熱鬧極了,桌上簡簡單單的高粱饃饃,讓男人們吃的彷如什麼珍惜食材做出來的菜一般。

塗家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塗大娘在桌上問長子一天的情況。

塗小旗略皺了一下眉頭:“挖煤至少還管飽,我怕下個月又要我們去修城牆,喝點稀粥不管飽,還在那麼高的地方,真是……”

修城牆?

是了,玉昌關和西戎接壤,若把城牆修的高一些,也能阻擋些戎人。夏日還好,冬日西戎一片荒涼,他們就會過來搶漢人的口糧了。

所以玉昌夏日時節邊境還能貿易,冬季卻緊閉城門,無非是怕西戎人過來搶劫。

不過塗小旗見沈家人在這裡還把王全誇了誇:“王叔可真是厲害,那麼重的煤,擔著都不吭一聲。”

王全臉上得意著,瑩塵心裡嘆氣,這個傻爹爹,明天干活指不定要怎麼賣力了。她想著這樣,又怕塗小旗說什麼鼓勵的話,索性岔開話題:“爹,你看到澄哥兒沒有?”

“看到了,看到了。我還幫他挑了的,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孩子,傅家的人也狠心。”王全很喜歡傅澄,覺得他為人年紀小,卻聰明能幹,又幫了沈家良多,他銘感於內,所以除了挑自己的煤之外,還幫著他挑了幾擔。

瑩塵皺眉:“等我們安頓下來了,我去看看他吧。”

這幾天她自家都寄人籬下,不好麻煩塗大娘,還不如等家裡都弄好了,接傅澄過來。

這個時候的傅澄回到家,已是疲憊不堪,傅家人借住在人家家裡。傅夫人生怕麻煩人家,被人家嫌棄,她自家都吃的少,又怎麼顧得上庶子。

傅澄只好捂著肚子,還是主人家看不過去,給了他半個烙餅。傅澄吃著那半塊烙餅,才覺得胃裡舒服了許多。

他想去找沈家的人,可他知道沈家也不過是寄住在別人家,他去了,她們也難做。

次日清晨,王全和塗小旗早就走了,沈夫人記掛著整修家裡的事兒,所以也早早的起了。塗大娘熬了稀粥,煎了韭菜餅,瑩塵吃的心滿意足。

吃完早飯,瑩塵帶著兩個小子一起去洗碗,收拾家務。塗大娘則帶著沈夫人去尋木匠和瓦匠了,她們倆都是爽利的性子,做事風風火火的。

在別人家裡就是要勤快些,瑩塵不僅把碗洗了,還讓虎子帶他去挑水。一根長扁擔,兩個桶,虎子就看到這位外表柔弱的沈姐姐竟不費吹灰之力的挑了起來,他顧不得害羞就問:“沈姐姐,不重嗎?”

“不重,我挑兩趟就夠了。”

她有的是力氣,休息好了,自然就舒泰不少。

把水挑滿了,瑩塵才歇下來,教虎子和衡哥兒背詩。

虎子是個性情害羞、卻極有耐性的孩子,他天生就十分仁厚,和他那位天生懂得計算得失的兄長不一樣。

塗小旗本不欲他們多住的,給他們吃的都是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