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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有時懷今在,俞千齡便去忙軍中的事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晚了,太醫早已回宮去了,現下容崢賬中還有時懷今和三個軍醫在。

俞千齡探頭往裡看了一眼,時懷今正吩咐三位軍醫什麼,三位軍醫連連點頭,而後退了出去,屋中只餘床上的容崢,和時懷今、陳謙二人。

俞千齡走進去,打發陳謙離開,湊到時懷今身旁道:“餓了嗎?先去吃點東西吧。”

時懷今沒理會她這茬,道:“方才容大人已經將藥喝下去了,過了這一夜他若是能醒,便證明他從鬼門關熬過去了,繼續治療下去便可痊癒,若是醒不過來,我也束手無策了。”

俞千齡看了眼床上的容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他的面色恢復了些許的紅潤,看著好多了:“那他有幾成醒的可能?”

時懷今也看了眼容崢,答道:“七成吧。”

俞千齡聽了稍稍鬆了口氣:“那醒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時懷今不客氣的潑她冷水道:“那不一定,還有三成醒不了。”

俞千齡伸手搭上他的肩,臉往他面前湊:“瞧我相公這本事,他定然醒的過來。”

時懷今卻將她推開了,道:“我這身上都汗溼了,不乾淨,你還是不要碰我了。”

俞千齡偏不,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墊在他肩上道:“誰敢說你不乾淨,你是這世間最乾淨的男子,掉到茅坑裡我也覺得你香。”說罷還在他身上用力吸了一口,鼻間還是他慣用的那股香味。

可她抱著他,時懷今卻不知她是真心,還是因為想他好好醫治容崢的刻意討好,所以他也不知是該貪戀還是推開她以示明智。

半響,時懷今還是推了推她:“我想沐浴。”

俞千齡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一聽這個鬆開了他,爽快道:“成,我這便吩咐人給你備熱水,你一會兒到我帳中去洗,我那裡清淨。”

時懷今搖搖頭:“不必了,搬這裡來就好,我還要隨時照看容大人有何異變。”

俞千齡又轉頭去看床上的容崢,左右他現下也動不了,時懷今不在應該沒事吧?她不想自家男人連吃個飯洗個澡都不踏實,便道:“你安心去吧,一會兒有用完膳的軍醫叫他們來替會兒你。”

時懷今跟她說:“可我在這裡更穩妥一些。”

話雖如此,可俞千齡更心疼自己男人:“又不會費多少工夫,你去吃個踏實飯,好好泡個澡,我先在這裡看一會兒,若是有事我叫人去喊你。”

時懷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崢:“你自己?”

俞千齡忙擺手,指了指外面道:“怎麼會呢,這不還有陳謙和陳讓嗎?一會兒我叫他們進來守著。”

時懷今捏了捏有些痠痛的腕子站起身:“好吧,那我先去用膳了。”

俞千齡起身送他到帳外:“不用吃的太急,免得脹氣。”

時懷今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俞千齡目送他到看不見身影才轉身回了賬中,重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著容崢昏迷的臉嘆了口氣:“早知道說什麼我都不讓你入營,再不和你有任何牽扯,好過你現下躺在這裡命在旦夕。”

“有些事情都是命中註定的,逃不開也躲不掉,老天要考驗你,誰也免不了。”

俞千齡聞聲回過頭,向澤向她走來,身上的官服已經換下了,不知是找誰借了身戎裝,穿上以後狐媚氣褪去,倒也有幾分英姿颯爽。

她問:“你還沒走?”

向澤將她面前的椅子拉開一些距離再坐下,道:“沒呢,自當官以後朝九晚五,不如從前混跡江湖的時候自在逍遙,如今終於有機會偷懶,我怎麼捨得回去當值。”

俞千齡附和他道:“倒也是,成了朝臣權力是大了,卻總是不如從前自在逍遙,有時候還是挺懷念以前的日子的。”

“我與殿下沒法比,殿下手握重權,心懷宏圖大志,每一日都是征途。而我留在也不過是因為報仇雪恨罷了,感覺每一日都是煎熬。”

俞千齡雖然沒見過他父親,卻聽說他父親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可勞碌一生卻留下一個貪汙受賄的罵名,實在是世道不公。

她問:“有進展了嗎?”

向澤搖搖頭:“沒什麼進展,但也算有進展,連我都查不到的事情,那人必定是當年朝中舉足輕重的人,這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沒幾個。”

如今權勢最大的無外乎是劉燮了,俞千齡問他:“會是劉燮嗎?”

向澤仍是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當時我父親蒙冤,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