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量完之後,張凡清清嗓子,看向常逸,問:“你要如何才能放了白副將?”
“帶著你的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妄想!”
“那好,有白家軍的少將軍給我常逸墊背,死了也不算虧。”
見常逸鐵了心,張凡恨恨道:“既然如此,本官只好秉公辦事了。弓箭手!”
張凡抬手一揮,嗚嗚泱泱一群弓箭手在石階前的平地上一字排開,搭箭,張弓,蓄勢待發。
見勢,白驚蟄差點沒真的吐血,“張大人難道是要將我與這匪賊一併射死?”
這王八蛋當真存了殺心。
張凡信誓旦旦,“白副將不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這賊寇冥頑不靈,本官今日哪怕豁出這條命也要端了這賊窩,救出白副將!”
話說得義薄雲天,他若真的動手,她哪有什麼活路。白驚蟄眉眼發寒,冷聲道:“張大人這番打算,難道不怕我白家軍的鐵騎踏平你張府?”
“萬一白副將有個三長兩短,以白將軍的英明神武,我一定助將軍一臂之力,必定將這寨子裡的賊寇五馬分屍,絕不放出一個!”
簡直是冠冕堂皇,顛倒黑白!
不等白驚蟄再說話,張凡高高抬起手,“弓箭手準備!”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長劍直指張凡。
“張大人!”
“大人!”
白驚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也會。
這方一陣騷動,卻還是沒能救下張凡,眼睜睜看他落入元朗手中。
“元朗!元朗!你冷靜點!挾持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張凡感覺元朗手裡的劍就在自己咽喉處,一動不敢動,
元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轉而對常逸道:“一命換一命。”
一時,掌控全域性的人變成了元朗和常逸。
聽元朗說要拿他換白驚蟄,張凡頓時臉刷白,到了常逸手中他哪還有生機?
“既要交換,那後面任我如何處置,你們不可插手。”
張凡頓時腿軟,想到元朗與白驚蟄情誼非常,一改方才的強詞奪理,對白驚蟄軟硬兼施,“白副將,你快叫元朗放手!難道你們要謀害朝廷命官嗎?”
“元朗,不可傷害張大人。”為免露餡,白驚蟄還是假意勸了句。
元朗遠遠的看了她一眼,對她身後的常逸道:“若是他死了,你我都難逃罪責。不如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屋裡的那些東西我們帶走,連夜撤離這大塋寨。如你所說,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的命現在可是在我手裡,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那間屋子裡的孩子的命你不是管了嗎?”
這邊話音將落,那屋裡乍然傳出一聲淒厲尖叫,“安兒!”
是常玥的聲音。
這下不僅常逸,就連白驚蟄也是臉色陡變。
“你對安兒做了什麼?”常逸寒聲。
元朗拿出一個青色瓷瓶,“暫無性命之虞,不過若是兩個時辰之後沒有解藥,我便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常逸盯著他看了半晌,咬牙切齒道:“卑鄙小人,竟然聯手起來演這麼大一齣戲,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我交換。”
“那應還是不應?”元朗不答反問。
常逸思量許久,最後一咬牙,“成交!”
元朗放開張凡,“得罪了,張大人。大人派人上去抬東西吧。”
這下,所有人都認定剛剛常逸說的是真的,元朗挾持張凡不過是在演戲。
張凡還陷在這死裡逃生的恍惚之中,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本也不是他想的,這下更是忘得一乾二淨,只是聽到元朗說抬東西,就愣愣的安排人去屋裡抬東西。
東西抬出來之後都放在臺階前。
“大人?”八字鬍走近些,低聲提醒,“禮單。”
經他這提醒,張凡忙吩咐人開箱,對著禮單一一點驗。禮單上的東西無一缺少。
“東西都在這兒了,解藥。”常逸對元朗道。
“送我們出了山寨,你放人我便給解藥。”
“我如何信你?”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張凡跟八字鬍對了個眼色,順著元朗的意思下令撤兵。
*
寨門口。
“